【十卷】·当你为我点亮色彩/小爱公主欢迎志/极难产作品(3)

“不好吧。但考完之后永远都是不好的。没有满分，永远有在你前面的人，这就成了逼迫人的理由，逼迫这么多人这么多年，逼迫人做完一切永远也不会喜欢的事。”卷儿的手指忽然折坏了那根吸管，“这就是出口吗？解脱了倒也不错。”
“……”
“但我永远都还是认为有些东西本身就是错的，就算有很多人那么选择，很多理由那么造成，我永远都不会把我讨厌的东西最后拿来假装怀念，去他的普希金。”
十爷笑了出来。卷儿看着十爷，想做个类似“不准笑”的表情，最后却没忍住也笑了。成人左右的几年，十爷就很少看到卷儿在这样的时候笑，更没见过他哭。只有小时候，小时候听到夜里楼上吵闹的动静，早上遇见小卷儿，见过他边说边哭。
虽然也就很小的时候那么几次。
过两天毕业典礼，在学校时十爷在不能更远的地方坐着，台上是优秀的毕业生卷儿代表全体毕业生演讲，卷儿小辫子梳好，西装扣得整整齐齐，言辞优美，笑容得体：“感谢母校给我的三年美丽时光。”
到晚上，就和十爷一人倒了一杯啤酒待在酒吧，还和当时的顶流歌星一样在眼睛下一左一右画了一道鲜亮惹眼的红痕。喝酒，唱歌，通宵不归，早上5点还是6点总之天亮的时候十爷在长椅上醒过来，习惯性一揉眼睛才忽然一时到左眼下有一道画出来的红色痕迹，随手悄悄拿了他母亲的口红画的，正好顶流脸上同款。
卷儿发现他醒了就转头过来，结果发现十爷花掉的左半边脸，笑了一下，从兜里摸了半张纸出来帮他擦眼睛。
凑近看到卷儿脸上的红痕最前端已经花了，细细地延伸下来到脸颊，成了一根线。再看他刚刚那么清醒，忽然好奇他是不是一直没睡。
“卷儿……”
“闭嘴，酒味。”
手这么仔细，话这么杠。十爷腹诽，便没提。两人又去找地方洗了把脸，吃了早饭，回去睡觉。十爷发现卷儿饭量也不见少啊，怎么白T恤里，感觉撑着的只有一副骨架？
“那个夏天……算是我们最后还那么时常见面的一段时间。后来我们去了不同的地方求学，每年只有寒暑假的一两月有机会见面，但那一两个月的时间还有各种工作或者别的计划，很快完了之后我们又走了。平时我们不常……或者说，没有通电话的习惯，他用社交软件也极少，一年可能有那么一条动态，我自己也不太常用那些东西……不过大学前几年没那么忙，当时我们还有一个习惯，说起来有点老派，每隔一个月，最多两个月我们会相互写封电邮，内容也就简单说点近况，再嘱咐一下对方。这个习惯到后来他忙着考研，我忙着工作的时候结束的。”十爷说着说着，忽然皱起眉，“老实说，其实我一直不是很放心，但我问不到他，也不知道他情况究竟如何。难得见面的时候，他都很平静，近况一切安好，一切可控。”
“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
“你之前说不回来过年，还是想回来了？”
卷儿点点头。
十爷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奶茶好了，两人一人捂了一杯在手里，这种中学时代休闲时的高热量饮品他们其实都很久没喝过了，但学校附近到处是这些，习惯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