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卷】·当你为我点亮色彩/小爱公主欢迎志/极难产作品(2)

那天是下午的放学时，照理所有学生晚饭时间以后都要继续在学校自习。十爷正在写一段歌，这种时候他是不受时间影响的，放学、晚饭、自习，连着写。
夏天天黑得晚，自习刚刚开始时还有极灿烂的阳光照进来。十爷一个人坐在琴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走了进来。十爷抬头，卷儿正轻轻走到座位上坐下，神色平淡；或者再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烦躁而疲惫，但十爷当时不知道有没有发现：“还有一会才能写完。”
“我坐一会。”
十爷在纸上画着符号，有时短短地唱出来，或自顾自在后面突然加一句“不好”，然后继续写，再弹。停下时夕阳的色调已变得极浓郁，眼见要即将沉没到黑夜里。
但还是亮的。十爷终于发现卷儿还在，接着想起来问了一句：“怎么不开灯。”然后卷儿忽然也终于说了话，“算了不用开。”
十爷习惯性地坐到卷儿身边。文化生们这时候应该惜时如金了，十爷问卷儿怎么不去上晚自习。
卷儿抱着手，没说话，好像不准备说话；但最后还是出了声：“今天不去了。你什么时候回去？一块走吧。”
“我们之间……已经很少那么刻意地去等了。小时候，到那时，每天都一起，不需要特意维持相处的频率，但他那天却特地等我很久，却一句别的话也没跟我说。只不过其实以前也是，他讨厌什么我都能看出来，要么我和他提，但他从来就不会主动跟我讲，他本来也不是那种性格的人。他唯一会和我说的大概是我今天哪里比较不好。”十爷说。
“那……那次你后来做了什么没有呢？”
“我陪他待了一会，去了我们都还喜欢的地方吃了点东西。”
医生点点头。
“那你知道他是为什么会特地这么做吗？”
“我猜……他恐怕在他那边有什么不顺心。但他还是不告诉我，我当时忙得脚不沾地，也没有机会弄了解太多。”十爷一顿，又补充，“班主任吧，他身边那些人，那些以为了解他却被他吓到，那些本来就不了解他的人，不会接受脾气乖戾，说话一针见血还有诸如此类的他的样子。”
“你也想了很久吧？这些结论。”
十爷忽然没反应过来，又想了想，点头，“……好像是。”
高考结束以后，他们都有好些天待在空调房里没有出门，之后便随便浪费时间等待结果。十爷对这个考试，乃至结果都没有太大感觉，就是他想的那样罢了；他调节得差不多了以后去约卷儿，对方答应得还快，见面以后才发现卷儿瘦了一整圈。
“你……”还没缓过来的十爷。
“走啊。”卷儿打量了一下十爷，穿着身白T就往外走。夏日的路上全是太阳，卷儿好像也没有心思躲，十爷本不介意，沿着熟悉的路往市中心走，也不知道去哪，最后随便找了个喝水的地方坐下，十爷才开始问：
“考得不理想？”
“……”卷儿扫他一眼，捏着吸管搅合杯子，“我有什么理想？”
“……”
他们俩说话，卷儿总是这么杠。但十爷早就习惯了，“没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