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致命考核》（绒须） ch6 风声(3)

“谢谢夸奖。”须抹了一下手上的饼干屑，瞥眼观察着绒的表情，想了想又问：
“你们关系是不是很好？你跟卷。”
“看不出来嘛？”绒正过身子仰头俯看他，忽然有种“孩子是我养大的”的自豪感。
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默默观察着绒的表情，片刻后又问：
“他和壳在一起的时候，你应该挺难过的吧。”
“噗。”正在喝水的绒差点把一口水喷出来。
“小屁孩就有点小屁孩的样子。别东问西问的。”绒擦了擦嘴，搪塞地回答他。
“你有点喜欢他。”须说了个陈述句。
“小孩子懂什么？”
“我成年了。”
“哎呀！这种感觉你是不会懂的。”绒别扭地把头埋到胳膊里，半晌才回应道：
“他对我来说...就像家人一样。”
绒歪头瞥他，然后又挪开眼神不看他。“你没有这样一个你拼尽全力想要保护的人...你是不会感同身受的。”
“唔，确实。”须低头扎着饼干的包装袋，小声嘟囔着：
“我讨厌‘感同身受’这个词。”
绒好气又好笑地看着须一个人捧着一碗干贝鲍鱼粥舔得干干净净，然后欢快地蹦出餐厅。
“...都不知道给我分点...”绒生气地握着拳头，脑袋上曝出青筋。
和他吃饭真的有种横竖都会被宰的感觉。绒突然害怕这三个月会被这个小屁孩宰得干干净净。
店门关上的时候，绒感觉自己的眼前闪了一下。他往四周张望了一下，没有什么异样，只有一轮红月缓缓地从西边爬下。他没在意，只当刚才的闪光是什么街灯或者玻璃反射的太阳光线。
绒把须安全送到家时，天已经基本黑了。他回头一边向家里走，一边回想着白天卷一听说他下午要去接须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好了饼干要他带去的场景。
“你干嘛呀。”绒奇怪地接过卷的饼干，“非婚非嫁，送东西很奇怪的。”
“那你就说是我送的嘛，转交一下呗，拜托啦。”卷仿佛要说什么似的眨了眨眼，转身出了门。
好吧，他承认他酸了。
绒双手枕在脑后慢慢地走在街上，莫名地想到了之前火小姐送他的桃花饼。
“嘛，也许只是一种形式吧。重要的是礼物里要表达的情谊和讯息，不是么。”
他自言自语着。
幽暗的房间里，只有踢踏的脚步声震颤着宁静的空气。脚步在一面巨大的贴满照片的墙前移动着，直到停在一张正脸照前方。
“长大了。”那个人私下那张墙上的照片，和记忆里的面庞拼接着，半晌又从喉咙中发出诡谲的笑意：
“可惜你的生命就要停在这里了。真遗憾。”他把那张照片用打火机点燃，把灰烬抛在空气里。
“老爷，要正式开始动手了吗？”一旁的人发问。
那将照片点燃的人一抬眼，凌厉和装满城府的眼神就裸露在空气里。
“动手。”
“老爷，少爷一直在使绊...要考虑他的安危吗？”
“他的安危？”他嘲讽一笑，“他当年揭发我的时候，考虑我的安危了吗？枉我把他养到那么大，好吃好喝供养他。非要放着暴利不取，来这么一场‘公平’竞争...真是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