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竹马竹马 BE 古风 | 物是人非，花相似(5)

他握着毛笔，枕着左手臂，迷迷糊糊，望着那个正在读书的模糊影子，说： “我一直跟着你好不好、、、、、、”
他没有听到回答就睡着了，而事实上，他那天也并没有回答。
靳卿就这样握着书，许久没有翻页，就像他平时看到一篇特别精彩的文章一样，没有看他旁边已然睡着的顾家公子，也没有留心烛台上的灯花开了一朵又一朵、、、、、、
第二天，顾清霖是在书房的软塌上醒来，身上是暖暖的毯子。书桌上是已经抄好的一摞绝句。软趴趴的奇怪的笔迹，也是，让那个人模仿自己那上不了台面的字也真是难为他了。
“靳家公子呢？”
“天蒙蒙亮的时候走了。”
“可有留下什么话吗？”
“只嘱咐说您读书读晚了，睡在书房了，别吵您了。”
手触着那叠纸，他没留意自己嘴角那朵暖暖的笑容。
“送给你。”他递过来一个小巧的埙，埙尾坠着一个精致的穗子。
顾清霖接过，小心摩挲着，精致的花纹，细腻的手感。
“你先用这个学吧。这是我以前用过的。等你学得差不多了再用稍微好一点的。”
“你哪来的？靳尚书不说你玩物丧、、、、、、丧、、、、、、”
“玩物丧志？”
“对对对。父亲用这个词训了我好多次了，我老是记不住。你也知道这个词，你也经常被训吗？”
“我父亲说过，君子学习如何能仅仅拘泥于书本，骑射博弈绘画乐舞都是君子可学习的。”
“靳卿，你真聪明。我听了那么多次都记不住，你一次没听过竟然知道。”
无奈看着他莫名的崇拜，靳卿笑笑说：“你以后和我学吧，虽然我也不是极善此道，不过，教你是绰绰有余了。”
“靳老师。”
“别这么叫。”
“那叫什么？”
“就叫，靳卿。”
“好。靳卿。”
 “嗯。”
作为回报，他也想送点什么给靳卿，作为谢礼，想来想去，不知道送什么。最后，只好照样也挑了个穗子，珠子是他从自己从前的老虎布鞋上抠下来的，做老虎眼睛的珠子。琥珀色的，亮亮的。
他从来没有见他戴过，想是觉得红色太俗，早知道，给他旁的就好了。
这个菱形结的边上缺了一扣，那是他非要自己动手编，不小心漏了一扣的。
宫墙深深，时间匆匆，哪里会有那么巧。
会有这么巧吗？
雪铺得很均匀的路面上，有四排清晰的脚印，两排规整地延伸下去，两排有些凌乱。
小山子看着那两排整齐的脚印，一时之间，天地之间的空气仿佛被抽空，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除了那两排整齐的脚印。
他勉强支撑住想要瘫坐在地上的身体。
慢慢蹲下来，伸出被冻得红白相见的手，去触碰那脚印。
有眼泪。
遮住了眼睛。
他没有扫门口那条路上的雪。
“少爷！您慢点！等等我！”
“应该就是落在那了，快走！”
“慢点，少爷。您真的就这么走啊，公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