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竹马竹马 BE 古风 | 物是人非，花相似(7)

靳卿抚着手中的穗子，喃喃说了句：“你哪里知道它的好。”说完，抖了抖披风，大步流星往宫门走去。
“少爷，少爷，您慢一点，我这还没喘匀气儿呢、、、、、、少爷，少爷，那是出宫的路。”
“出宫。回府。”
”刚才瑞宁公主还留您赏画呢，您说了句还有书没看完，就给人家回了。这样怎么好？您可是要做驸马爷的人啊。”
”你要是再聒噪，下次我进宫就不带你了。”
“别别，少爷。我不说了不就行了吗。您慢一点。”
南风小跑跟上去。
宫门内，清霖蹲坐着，靠着宫门，死死捂住嘴巴。眼圈通红。
他说，好。他说他送他的礼物，好。
他终究是不敢见他。
见他做什么？
对他说一句，我没死，我还活着？
然后呢？
然后呢？
他要告诉他自己现在是冷宫里的一个当值太监？
他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或者、、、、、、
怎么可能！
他不是原来的他了，他已经不应该和他站在一起了。
其实，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答案都是一样的。
心中那份不该有的企盼不会实现。
以前是，确定。
现在是，完全确定。
就算他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顾相爷府公子，那又怎么样，他和他也只能是君子之交。
都是非分之想。
就让他们之间的记忆暂停于五年前的那个冬天吧。
就让他只记得那个白衣少年吧。
可是，心中的那份年少的渴望又怎么会因为明知不可求，明知求不得而轻易湮灭？
所有的年少轻狂都不可避免。
顾清霖已经死了，死在五年前的那个冬天。
就这样吧。
他还是打开了门。
拿着扫帚。
一下一下扫着。
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所有的年少轻狂都不可避免。
扔下扫帚，他转身向他走的方向。
就一次。
“小山子、、、、、、”
高公公扶着宫门站着，就像五年前，他第一次来到冷宫，见到的那个和蔼的老人。
“我看你这么久都不回来就来找你了，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公公、、、、、、我、、、、、、公公！公公！”
高公公倒地的声音和他的尖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雪停了。
万物寂静。
开春。
京城第一件喜事。
瑞宁公主和时任礼部侍郎的靳相爷家大公子靳卿结为秦晋之好。
皇帝最喜爱的女儿和新晋的深得宠信的臣子。
举国同庆，大赦天下。
大婚那日的锣鼓声鞭炮声自宫内连接宫外。
“小山子。这是皇帝赏赐的喜饼。各宫都有的。我知道你在冷宫，高公公在的时候，他们还顾及着点他在宫里的位份。现如今那些势利眼肯定记不得你。我特意给你留了一盒。”
“杏儿，谢谢你。”
“我就看不得老实人受欺负。可惜，你不能出冷宫，乘风殿那边可漂亮了，红色的帷帐到处都是，花儿可漂亮了。还有杂耍呢——算了，我不说了。说了，你不能去，净给你添堵了。我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