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春日(3)

翌日，杜云月拿了伊人爱吃的芝麻糊过来，在楼下看到笑意妍妍的她。她笑杜司和做的早饭过于难吃，可自己也不会做，拿了银元给他，要他出去买早点。
“可惜，我只带了一小碗。”杜云月适时出声，打断了二人的说闹，走过杜司和身边，略略有些得意的感觉。
“回去再拿一碗过来喽，你又不是小气的。”伊人接过芝麻糊，杜家私厨的芝麻糊，那真的是好味道。可下一秒却是喂到杜司和嘴里了，一时间杜家二兄弟都愣在原地。
“再不拿，我可没的吃了。”伊人嫌弃般的，把拿过勺的手往杜司和的衣上擦了擦，转头就和杜云月要到。上学时，杜司和有什么，伊人都给杜云月一份，故，现下杜云月有些恍然，眼神转换间，又是那温柔的模样。
“好似会饿着你一般。”杜云月唤来小厮，叫其再盛一些来，一小碗杜司和定是不够吃的。“平日里，也是给司和送的，今儿光惦记着你了，可要与司和道不是的。”
“要不，这第一口喂的到他嘴里？”伊人戏谑着，三人倒是度过颇为欢乐的清早。早上10点钟左右，伊人打理好自己，穿着江南汉人的旧服饰，与杜家二房一道，在祖屋的祠堂里。上过香，伊人行了正礼，这是儿时杜家大夫人教习的。
“二爷，杜爷爷弥留之时，可说过什么？”伊人行过拜礼，和杜氏夫妇在小院里坐着。伊人便就是要如此，愈直接愈叫人措手不及。
“也未曾说什么，父亲去的急，那会儿老大夫们也在。”杜二爷确是不自然了一小下，而后说着当时的情况。伊人自然清楚发生了什么，便就是因为大夫来的及时，杜司和才没在祠堂直接被处理掉。那大夫是杜爷爷的老友了，也是个极公正的人物，又是看着杜司和长大的，一时间二房也没法下黑手。
“那司和哥哥为何不回来？这祖屋一大半不该是他的吗？”伊人缓缓喝着杜二夫人倒的茶水，那双眼里，满是不解。
“出了那事，族里的人都不大待见司和，故……”杜二爷尚未说完，伊人便又开口。
“那司和哥哥也还是名正言顺的杜家大少爷，这事就是闹到局里，又如何。再者，杜爷爷可给二爷留下了什么？”伊人像是个孩子般追问着，这番说辞也的确让杜二爷回不了嘴。
“伊人啊，还是如小时候的模样，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一点没改。司和懂事，想给太爷守着那屋，我们做叔婶的，也不好多说什么，不是吗？”杜二夫人轻刮了下宋伊人的鼻头，细细说来缘由。“又如伊人说的，太爷许是留了什么的，只是我们还未寻到。伊人可还记得那私印的样子？”
“那倒不如先让司和哥哥过来吧，那小屋睡的腰疼。”伊人未接二夫人的话，只急着说先让司和过来，眉头微微皱起。
“也是，那小屋见阳不多，住久了对身子不好。司和想回来，说一声便好了，褚旭，去把大少爷的屋子收拾好。”二夫人向下人吩咐着，转过来，又问伊人有什么需要额外布置的。伊人想了想，说要个笔墨，一刻时间，就把那私印画了出来，交给二房夫妇。
“约是这样的，如能再看到，必是一眼就认得。”伊人言之凿凿，二房夫妇，没有不信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