さまざまな愛、1(3)

唱駛離華少和卷的家後並沒有開遠，他停在了附近的便利商店前，按下車窗，點了根菸，任其在指間孤獨地燃起一縷煙，其實也不是想抽，只是覺得冷冷的空氣薰上些熱度更讓人舒服些，清冷的琴聲從音響流洩而出，貝多芬，月光，晒得人一陣心慌，唱伸手試圖遮擋，不經意地轉頭，眼角餘光捕捉到了落地窗內那一頭絨髮。
「絨...」離上次見他過了一個月？三個月？頭髮好像長了些，耳垂空空的，突然就勾起了初見那抹盪進他眸裡的銀色，動作總是比思緒來得快，熟練地摁熄了菸頭，推開車門，一步兩步加快著邁進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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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
「歡迎光臨。」在貨架前清點的人未注意到來客的意圖，直到一雙黑色皮靴駐足身旁，頭上傳來略顯乾啞的嗓音。
「好久不見。」絨抬頭正對上了唱專注的雙眸，他看過那樣的眼神，在鏡中，當自己凝望著遙不可及的幻象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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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眸，眼簾上的水珠跌落地面，氤氳的熱氣霧了鏡面，背抵住沁涼的磁磚牆面，也壓抑不住蔓延而下的躁熱感。
「...卷兒...」
擰開花洒，水流起了很好的降溫作用，也沖刷走本應被埋葬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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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別過頭，簡單收拾下手邊，起身，「好久不見，學長。」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學長是路過？」
「嗯，送個朋友回家。」
「學長不回家嗎？」
「叫我唱就可以了。」
「...學...唱、呃，要喝杯咖啡嗎？」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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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上有什麼嗎？」絨有些受不了過份炙熱的目光，他有些摸不著頭緒自己是哪裡吸引到眼前這人，明明才第二次見面不是嗎。
「覺得你戴起耳環很好看。」
絨下意識摸了摸空蕩蕩的耳垂，咖啡的熱度從指尖傳遞至耳尖，微紅。
「學長這是喜歡我？」微瞇的眼透露著不解，勾起嘴角似在嘲弄著。
「嗯，我喜歡你。」唱也毫不避諱地直言，彎著的眉，彷彿要溢出眼眶的溫柔。
「可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知道。」
「......」
「那我...有機會試試嗎？」走進你心裡，成為你口中喜歡的那個人。
他有一個忘不掉的人。
唱是從那天的歌聲中聽出來的，他差點無法控制當下突如其來的醋意，他必須遠離那個少年，否則他不敢保證他會不會當場將人拽下舞台標上屬於自己的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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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試試看。」少年話裡顯而易見的挑釁。
「等你下班？」
「隨意，別礙著我就好。」「好。」
唱接過咖啡，轉身出了店外，回到車上就著音樂月光，一口一口地喝著微苦醇香的咖啡，目光跟隨著人影來回著。
|初見|
那是入秋以來的第一道風，玫瑰耳飾反射著舞台燈光，在唱抬頭的剎那晃進瞳孔中。
第一聲琴音落下，他就感覺到了，台上那人擁有的與生俱來的天賦，他已經可以勾勒出舞台上的他，被萬人簇擁著沸騰歡呼，他看到少年張狂的髮隨著樂曲激昂舞動，在沉潛時分又跌落深不見底的雙眸，唱突然發現自己呼吸困難，沿著汗溼的脖頸，滑過滾動的喉結，沒入條紋毛衣領口的，名為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