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十）

安心：“人高马大是吧？我见着了。打不过人家你干嘛要惹人家？”祥祥：“不是我惹他，是他小子来惹我！”安心：“我不信你不先惹他，他就能说出那些难听的话来？肯定是你先惹毛了人家。”祥祥吃惊：“妈，您……您知道……”安心：“知道方大鹏骂我的那些话？我知道，就那几句话就值得你下这么狠的手？”祥祥：“妈！”安心；你知不知道眼睛瞎了那是一辈子的事？一辈子做残疾人，你认为那会是什么滋味？”祥祥心虚，低头：“我没真想杵瞎他的眼睛，就想吓吓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说？咬鼻子也不是真的。”安心：“咬耳朵那一口呢？都咬穿了！以后好了耳朵上也得留下排牙印。你还真想咬下人家的耳朵？你以为你是泰森啊！”祥祥尴尬：“妈，您……您怎么知道的？”安心：“我帮方大鹏检查伤口来着，你妈是医生！——你怎么想的，你告诉我。咬下耳朵之后，你打算干什么？
去公安局自首？还是畏罪潜逃？”祥祥：“您还以为我真想咬下那小子耳朵？！我要那玩艺儿干嘛，猪耳朵到处都有……”安心：“你还跟我贫是吧！”祥祥：“妈您听我说！我就想给那小子留下点记号，教他以后都不敢再欺负我，也不敢欺负我哥们儿。您不知道，这小子仗他爸有钱，也仗着他壮，在我们班横行霸道，我要好的哥们儿全都让他欺负过，我早就憋着要收拾他了。”安心：“这么说你是在打抱不平喽？”祥祥得意：“那是！要不然我干嘛惹毛那小子……”发觉说漏嘴，忙打住，偷眼看安心。安心：“他也欺负过你吗？”祥祥：“没有，他敢！”安心：“为什么？你是你班年纪最小的，个儿也最小，为什么他敢欺负别人反而不敢惹你？是什么缘故？”祥祥：“那谁知道！反正他从没惹过我，要不，我也不用等到今天了。为惹毛那小子还真费了我一番心思。不过一惹毛他我就后悔了。
”安心：“为什么？”祥祥气愤：“我没想到那小子会说那种话！我……我简直都气疯了，不然也不会下嘴这么狠！”安心：“我听说了，说你眼睛都红了，扑上去就咬，班主任来了都拉不开你。你好像从一开始就打算拿牙咬的，是不是？”祥祥：“没错，动拳脚我根本不是那小子对手，只好智取，先一头撞翻他，然后咬他……”忽停住，看安心。安心：“事先策划好的吧？”祥祥嘀咕：“不打没把握的仗嘛……”安心：“这个先放下。我问你，你说过，要……阉了方大鹏吗？”祥祥得意的笑：“没错！咬完他说的，那小子吓得差点尿裤子。”安心恼火地瞪祥祥：“这话谁教你的？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安心恼火地瞪祥祥：“这话谁教你的？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祥祥：“还用谁教吗！电视上不常演，阉了他的意思就是……”安心：“够了！怪不得小姨说没你不知道的，还真没说错！
”祥祥：“小姨和姥姥都比您了解我。”安心正要说话，安祺推开门。安祺：“怎么啦这是？祥祥又犯错了？”安心：“没有，我跟祥祥聊天呢。”祥祥对安祺点头。安祺似乎不信：“别管怎么着吧，祥祥，金三顺开始了，你还看不看？”祥祥：“看！”跳起来就走。安心一把拉住，问安祺：“什么金三顺？”安祺：“韩剧，好看着呢！姐，你也去看吧。”安心对安祺：“你先去。”安祺迟疑一下，退出，关门。安心对祥祥：“我只说一句话。”祥祥急不可奈：“行！妈，你快说！”安心：“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为什么缘故，吓唬人可以，绝对不能动真的！伤了人，残疾了，那是人一辈子的事！——明白吗，一辈子！”祥祥：“我知道，妈！”挣脱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