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江湖陌上花(8)

“那都是给外人看的，内人面前无需如此。”
“谁是你内人了！”
“很快就是了。”某大侠二话不说把软香温玉抱在怀里，熄灯，就寝。
“最后可是你抱着我不撒手的。”江冀勾勒完最后一笔，很是满意。
“你在画什么？”
陆莹跳下塌，几步到案几前。
画上的女子，慵懒依榻而眠，微阖眼帘，双腿翘起，长发飞扬。墨迹未干，画竟比人还要沾上几分灵气。
“我睡相这么差吗，丑死了！”陆莹一把将画拿起藏到身后。
江冀伸手，“丑便还我。”不理会她的口是心非。
陆莹藏的更后，扭头往寝房跑去，再出现时，手上已没了画。她将头上墨簪塞给江冀，一副大方的表情，“诺，我跟你换，当定情信物了。”
入手的温润，中等的玉质。江冀却知这是陆莹宝贝的簪子。
“你不是亏了？”
“簪子是嬷嬷送给我的，我不离身戴了好些年。换你一副墨宝也不亏，你要好好收着它。”陆莹戳着江冀胸膛，“画的那么熟练，你是不是给很多姑娘画过小像？”
他抱陆莹坐于自己膝上，“此生作画只为你一人。”
江冀将凌霄放入陆莹手中，又覆上她的柔荑，铺好新的素宣。
笔尖沾墨，他带着她一笔一划写下江冀二字，遒劲字体，又在紧凑他名字旁写上陆莹二字，二人名字互相并排，白纸黑字，说不出的悦目。
“我便想要这般生活，安静和谐，有你在身侧，一直这样下去。”
“那江冀。”陆莹回眸一顾秋波，“你会爱我多久？”
江冀忍不住轻啄她粉红唇瓣，“葬你身旁够不够？”
细数日子，离开戏班已有小半年。陆莹惦记着照料自己的陆嬷嬷，央求着江冀想回安阳城看看。
安阳戏班偏院内，戏班外出演出，已上年纪的老妪身着布衣留在这里，在院内翻晒麦谷。
“陆嬷嬷。”似有人唤她，她起身，门口跑进一个人来，蹭一下蹿到她的怀内，“陆嬷嬷，我好想你。”
“莹儿。”她看着抱着自己的女子，有些不敢相信。老东家几月前回来抱怨自家领舞的被一个大侠带走了，她日日担忧不知莹儿过得如何。
怀中人还是一如孩童时，喜爱抱着自己不撒手那般样子，“我的莹儿……”
整整七日，陆莹同陆嬷嬷形影不离，说着近日发生的事。陆嬷嬷听着陆莹絮絮叨叨，说起那个叫做江冀的人时眉飞色舞。
她捡回陆莹，将她同女儿般照料到大。戏班不该是莹儿的归宿。如今她的莹儿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爱的人，并有人愿意对她好，想自己百年后也心安了。
“嬷嬷，您同我走吧。”陆莹此次回来也是带了这个目的。陆嬷嬷年事已高，将她接出戏班也有个照应。
“你的心意我领了，年事大了，不愿跑来跑去。”
“可是。”陆莹还欲再说，陆嬷嬷枯瘦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莹儿大了，同他成亲后要敛些小性子，女子三从四德。”
“嬷嬷，您还未见呢，便替他说起话来了。”
“你欢喜便好，嬷嬷希望你能平安喜乐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