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江湖陌上花(16)

而江冀不知的是，走出不多远的陆莹，抱着双膝蹲下，泣不成声。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矢志不渝，当年回忆。
拾：
五月廿七，宜走访，忌动土。
华西郊区，三人。
江冀，司徒父子。
几日之间，江冀整个人若失魂般空洞，白衫潇洒不再，徒添哀凄。
司徒承恩是司徒安坳不过他才一同前来的，独坐一旁，显得一副志在必得。
“江冀。”司徒安唤了他的名字，内心他确是很欣赏此人。只他今日之状，真的无碍吗？
“开始吧。”
江冀未多言，凌霄自袖内飞出，迎面便是强劲内力击出。司徒安瞬息亦入对战，任由锐利划破衣襟直指面门，他出手，也是一股内力抵上笔尖。
内力相撞，二人纷纷后退一步，再看向对方，眼中皆是欣赏。
砰砰砰。
江冀又是三记重拳击出，司徒安化拳为掌，掌风出，一记鞭腿也随之而上。
江冀凌空跃起，司徒安紧随江冀，二人在空中同时转体又再度对上。
不过十息，二人已交手几十招。
江冀铲脚飞出，凌霄同时飞起，笔尖弹出银片飞向司徒安印堂华盖两大穴，一系列杀招可谓行云流水。
“来得好！”司徒安赞一声，飞速拉出一抹残影，长剑出鞘。“叮”一声，一枚银片击上了剑刃，另一枚避不可免的在他额际划下一道浅浅血痕。
司徒安伸手，摸了摸额上的血，伸手看了看。
司徒安：“好小子，这头上老夫可是许久未见血了！”
司徒安跃起，鹰踏。长剑舞出密不透风的剑网，密而生辉。
剑破长空，寒光一点便往江冀前胸刺来，横持凌霄挡之。
内力的抗衡。
江冀脚步有些虚浮，后退两步再度施力，才稳稳停住，地上陷下脚印。
他皱眉，司徒安在有意放水！
他内力虽好，却远远不及司徒安。这一招，司徒安只出了七成力道，若用全力，自己必当挂彩。
“江冀，你可认识这个？”司徒承恩的嗓音插入了二人的对峙。手中把玩着一副尚未绣完的并蒂莲。
那是——陆莹的！
江冀心头大震！
一刹分神，气力未跟上，空门大露。
长剑已当胸刺来。
司徒安本意收几分力，打个平手，独子也算出了气，此事便也和平了之。未料来了这一出，对方失去了反抗，他再收力已为时已晚。
剑生生刺破前胸，入体三寸。
面色一白，不顾体内气息翻涌，江冀徒手拔剑，便抓向一侧的司徒承恩。
“她在哪？！”
司徒承恩笑容阴侧，“你是不会见到她的，她若不是自愿跟我走，我也带不走她啊。”
当日陆莹决绝的面容再度浮上脑海。
——那便就此相忘于江湖！
陆莹……陆莹！
一口气未提上，江冀胸口冒血更加严重，白衫尽三分之一被血染透。
红白交错，尤其鲜艳。
“住口！”
像是为否定，他抬手便出掌。不亚于上次的怒火伴着杀气毁天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