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往事(5)

不过好在最终我还是成功回到了营地，安抚和控制马儿已经花费了大量时间，早已被赵金福顺利超过，回到营地的我刚从生死线上归来，手脚发软，直冒冷汗。不愿赵金福那张令人厌弃的嘴脸，直接向父亲报告了此事，父亲知晓后，安抚了我几句，又让羊茅带马回去休养，然后就去赵家找人理论。
过了许久，父亲都未回来，我喝了喝酒定定神，便想回家，赛场上惊险的事情和失利已让我身心俱疲。路上，我越想越懊恼，越想越生气。
突然看到前方几个人围在一起，定睛一看原来是赵金福带着随从羊茅给围住了，我正想大叫，羊茅却抢先一步撞开一个人，一拍马屁股让马先走，自己又被逮住了。我急忙往前冲，却发觉自己因为控制马而脱了力，没跑几步就差点跪下来了。
再向那处望去，几个人已经开始对羊茅拳打脚踢，赵金福他们每个人都比羊茅要壮硕，每一拳砸下去我都能感觉道羊茅的痛苦，他们人头攒动，像是夜鸦围在一起进食。
“可恶，我该做些什么呢？回去叫人？等人到了，羊茅也死了吧。”
“我该冲过去，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渐渐的，赵金福他们好像都隐去了一般，只剩下羊茅和嘴上的殷红。
突然间，我猛地向后跑去，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只是命令我自己不要看不要想，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跑下去。
刺骨的寒风，微曛的阳光，趔趄的步伐，就这样跑着跑着......
不知多久，我浑浑噩噩地回来了，父亲以为我只是受到的打击的太大，又安慰了我几句便让我去洗热水澡，因为他还要外出去寻找羊茅。
我张了张嘴，最后也没发出声音，我不想让人知道我见证了一切后却毫无作为的事实。我不想让人认为我是个懦夫，孬种。我更不想看见父亲失望的眼光。我不能说什么，只能默默去洗澡。
父亲一晚上都没回来，我也一夜无眠。一晚上的痛哭并没有使我觉得好受，反而让我越发地看不起自己，不过所幸的是，父亲还是带回了羊茅，他被打断了几根肋骨，全身是伤，但还是顽强地活了下来，我却始终不敢面对他，总是躲着他。
后来一次战争打散了这个家，我们也在一次人潮中走散，我终是没有机会去面对我的内心，不知道他现在又是怎么样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