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之脑》(5)

“这可真是悲剧性的死亡，是艺术性的美。”他笑了起来，没有一点伤悲，在我看来就像个疯子。艺术，美，当初我质问他时，他说：“战争是艺术，智脑是艺术品，艺术产生艺术品有什么错？”我无法理解他，明明是错误的事，却当成艺术、美。
“这不应该高兴吗？为父亲艺术性的死。”看着我铁青的脸，他笑着说。
“够了，别笑了。”我失控了，即使他是老师的儿子，我也无法忍受他对老师之死的亵渎，心里涌生的愤怒直达大脑，不假思索的输入了打开VR功能的指令。
理性是正确的前提，我的行为的确不是出自理性，而是感性，不经思考的感性，就是错误的，但是仅结果而言这次是正确的。
该死，我看见系统提醒我，进入了VR测试界面，我点击了退出，却没有响应。他想谋杀我，这是明摆着的事，而我只能坐以待毙，没有任何办法，没有任何援助，我只能在这虚拟世界里慢慢等死。该死！该死！！无论如何咒骂我也只能等死，呵，死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死的方式太过憋屈。
“最后告诉你一件事吧。”我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交代，特意在虚拟世界向他发了语音通信。
“有关智脑VR功能致死的真相，不是我改造了智脑，是智脑本身的问题，你用的智脑的内核是老式的，仍旧存在‘癌变’的隐患，‘癌变’的另一个诱因就是VR。我通过陈昂搞到了智脑样本，实验证明VR也会致‘致癌’。”
“所以你就要用这种方式杀死我？然后告诉我，是我自作自受？”他怒吼道。
“不，是只要没了你的公司，老式智脑也就会停产，为了这个目的，我必须让你以这种方式去死。”
“哦，那我的死还有点价值。”他自嘲道。这是颇具戏剧性的结局，对于追求艺术美的我来说，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结局。他这么想到，开始接受了死亡。
我的心是铁的吗？对于一个人的死，无动于衷，不，不是，这是通向理想的必要的牺牲。他一直在想着崇高的理想，让全人类保持理性，不会犯错，不能像自己和老师一样，被悔恨折磨着，人类应该从错误中解放。他坚信这是对的。
网络上就出现了关于维纳斯智脑技术公司的董事长林正麟死于智脑VR功能过载的消息，又过了一个月后，维娜斯智脑技术有限公司宣告破产，从此所有智脑都只能采用云端智脑技术有限公司提供的内核。
又过了一个月后，云端智脑有限公司内。
“陈昂，冬眠舱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他愣了一下，才回答。
“就在地下室放着。”
“好，带我去吧。”
他亲眼看着我进了冬眠舱，见证了一个伟大时代的到来。“上帝之脑”我如此称呼这个发明，冬眠舱使智脑可以保持运行的同时，还能避免人本身意识的干扰，做到公平公正的审视其他智脑，对每个人的行为做出判断，一切都必须符合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