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璧]许君长久，与卿璧合（10-13）(6)

武当掌门铁青的脸突然平静下来。
因为他已做出了决定。
他道：“连庄主，我们可是三对一……”
连城璧反问道：“三对一？”
说到“三”字，苦禅大师的念珠已散开飞出，说到“一”字，武当掌门和顾道人已被点中周身大穴，动弹不得。
两人俱是惊骇道：“大师？！”
他们实在想不通，苦禅大师无论年龄、武功、身份，都到了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步，得是什么样的通天诱惑才能收买他？
连城璧微笑着道：“其实很简单，是个人就有把柄，苦禅大师不会防备他最老实的徒孙，而杨兄不会防备我，这就够了。”
他摇摇头，叹道：“其实我最讨厌动武，因为动武非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倒还会生出新的问题。就譬如这次，你们不想对付天宗，逍遥侯也给你们找好理由了，可碍于江湖道义，又不能不对付他。既然左右为难，想不出办法来，那为什么不问问我呢？为什么非要步步紧逼，你们才肯说实话？”
苦禅大师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们却既想要天宗覆灭，又想要江南武林，因此‘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是最迅捷的法子。可他们没有当渔翁的本事，最后还是得向连庄主你讨教。”
连城璧道：“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
苦禅大师闭了嘴，看他神情却分明是在说，老衲所言句句属实，连庄主就是这么厉害。
连城璧嘲讽地笑道：“我可算明白，大师为何能到今天这般地位了。”
武当掌门迟疑道：“连庄主当真有办法？”
连城璧盯着他，道：“掌门真人活了这么大年纪，将武当派经营得风生水起，竟然真的想不到半点法子？”
武当掌门咬咬牙，恳求道：“请连庄主不吝赐教。”
连城璧叹了口气，道：“既然这天宗不能讨伐，却又不能不讨伐，你们造一个假的出来打杀了，不就成了？”
武当掌门眼睛立刻亮了，展颜道：“不错不错，造个假天宗，只要我们说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顾道人陪笑道：“在下老糊涂了，多谢连庄主指点。”
连城璧道：“但你们还有件事要做，是吗？”
武当掌门道：“是。”
连城璧道：“什么事？”
武当掌门道：“这……”
顾道人眼珠一转，道：“我们既没有场地，也没有人。”
连城璧笑道：“说得不错。场地随处可见，人却不好找，谁也不愿做替死鬼的。”
武当掌门一怔，道：“人不好找？”
连城璧道：“莫非掌门真人想抓些流浪汉充数？那可不成，日后若被人发现，一顶‘草菅人命’的帽子扣下来，你可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苦禅大师接道：“所以最好，是找些与天宗有关，而且死了之后不会被追究的人。”
顾道人苦笑道：“这怕是找不到了，能和天宗扯上关系的人，不可能默默无闻啊。”
连城璧道：“你错了，眼下就有这么一群人，说不定你还经常见呢。”
武当掌门和顾道人面面相觑。
连城璧道：“前些日子被赵无极带去探路的弟子，虽然说是中了麻药，可谁知道天宗会不会趁机使些手段？沈璧君沈姑娘在之前的十几年里，不也很正常吗？所以我劝你们最好防患于未然，舍一保十，以免将来酿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