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梦》
- 然而我依然觉得你可能不知道我写的是啥(😜)
周九良是名唯物主义且又红又专的相声演员。
他一直暗恋他的师哥,孟鹤堂,很久了。他不敢说,拿不准,也怕坏了原有的情谊。他也不敢问,因为也没慎重的想好说了以后接下来怎么走。
两人火了。风口浪尖。
去日本演出之前,东北小仙儿尚九熙给他讲了一个故事,大概是在下雪的日子,会遇到雪女,他会拆散相爱的人,会抹了你的眼皮,让你忘记一切。
尚九熙让他小心。不要乱跑。因为演出的地点在冬季里飘雪的北海道。主办方特意安排了两天去宗谷。
周九良不以为然,社会主义好青年怎么可以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呢,何况虽然没问过,他感觉得到,孟鹤堂喜欢很多人的样子甚于喜欢他。
出发的日子很快到来。他知道孟鹤堂一直以搭档师哥照顾搭档师弟的借口对待着他,也欣然接受了这种关系。这种关系可进可退,可相比其他人堂而皇之的享受很多情绪和特权,目前看,最保险。
演出完毕,主办方驱车带他们去了宗谷旁边的一个小村庄,村庄里只有二十户人家。安排的住处在其中一户小联排。
周九良问孟鹤堂,“孟哥你住哪儿?”
孟鹤堂说,“我不喜欢下雪的日子,我要挨着有壁炉的。”
“那你住楼下吧。”
“好。”
周九良选了楼上,窄小的木制楼梯咯吱咯吱作响。
走到楼上,推开胡桃木的房门,是个雕花伪欧式小飘窗。旁边墙上有一副女人的画,写的日文字和中文字一样,“雪女”。或许就是中文。
雪女长得美艳绝伦,黑又长的头发,半露着香肩。在雪地里回眸一笑。
周九良看了眼图纸,是特殊工艺的牛仔靛蓝,经过扎染和岁月,颜色的分层感更浓郁。
一盏小樽琉璃七彩花瓣灯扑噜噜垂吊着水晶穗子,在开了窗户的窗边微微摇摆。屋外,天气阴郁,带着股雪的湿气。
周九良暗笑,无稽之谈的神神鬼鬼,真有人会信么?再说,这么美艳的女人,真看见了不搭理不就完了。
“我还真想见见你呢。如果真有的话。”周九良完全不信。
小屋其实很温馨,日式的半榻大床,松松软软的被子,素色的床单,以及床上,灰色的睡衣,绣着Z字。
家庭式酒店,予人家的感觉之外,也保有酒店的品质服务。
屋里忽然有老式机械的电话响起,周九良四处看了一圈,桌子上有个米色的摇铃式电话。
“喂?”
“我,咱们要不要出去吃点儿东西。”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有点儿真实又虚幻,是孟鹤堂。
入住的第一天,太晚了,没有饭了。
酒店接洽的餐厅需要走出去,大概20分钟的路程,有个拉面馆,应该还开着。
周九良下了楼,看见孟鹤堂带着橙色的软帽,白色的羽绒服,背对着他等着他。
“孟哥!”
“九良下来了。”孟鹤堂回头,长途奔波有些疲惫,可肚子还是一如即往的饿了,可能是越冷吧,就越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