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幽翎启示录 前言 第一章(10)

他的同伙和棕衣男人撞了个满怀，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他把手伸向腰间想要拔出武器。然而威廉·斯特格眼疾手快，箭步上前朝他太阳穴上就是一脚，随即又侧身倒地，以一个柔道动作用肩膀将对方压制在身下。另一只手里捏着颗放射雷，并且用小拇指抠掉了保险栓。
嘭地一声，那听起来并不像是手雷爆炸而更像是拍扁空零食包装袋的声音，但两个倒地的吸血鬼打手确实整个人原地蹦跶了一下，伴随着的是短促的呻吟。他们就像是被点着了一样，从脸和脖子处开始渐渐地发黑，没错，和火灾中的塑像没两样，一点点地软化，消失，化作灰烬，眼睛和嘴巴都在面部成为焦炭时不见了。
威廉没有闲心为又杀死了两个吸血鬼感到满足。他忙不迭地爬起身，推开晕倒的男人，卷起防滑垫把两具正在融化的尸体裹了起来，搬向卫生间的墙角，又像收谷麦一样把他们倒进了垃圾箱。五分钟往后，到来的清洁工就只会在里面找到两套发臭的衣裤和鞋子。他接着双手揽起棕衣男人的胳肢窝将其拖进厕所隔间里，也包括他的旅行箱。威廉把这位无辜的人打晕是有原因的，他出去时得有些必要的伪装。威廉打开旅行箱倒出里面的物品，把皮革手提箱塞了进去，然后穿上男人的棕色外套，并且从自己的裤兜里拿出一副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戴上。再用手指沾了点唾沫把胡子和鬓角的头发抹平。
对不住了，老兄。祝愿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商店买个新的旅行箱并且能顺利赶上飞机。
十分钟前，进到卫生间里去的是一个拎手提箱的空乘和两个穿西装的男人。而现在，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是一个拖着拉杆旅行箱穿棕色外套的高个子男性，眼镜和平整的发型让他看上去斯文而且帅气，像是刚去过法兰克福书展。
“你现在在哪儿，汉娜？你撤出去了吗？”威廉把手伸向耳朵，重新开启通讯仪，他真怕听见汉娜的哭声，“汉娜？”
听筒里是比汉娜哭泣还要让人寒心的声音，那就是没有一点儿声音，和不再喊叫的朗米克一样。威廉拖着那个滚轴严重生锈的旅行箱，滑轮在大理石地面上转动摩擦以及周围行人互相招手叫唤等等声响不绝于耳，到处都喧闹且嘈杂，但其中就是没有任何来自汉娜的回应，无论威廉如何呼叫都没有。
他俯头盯着遍布雪花状纹路的地板，像个老头一样弓着身子，心思完全跟随电波去寻找汉娜了。而就在这时，前方的人群犹如撒落在磁铁旁的铁屑一样纷纷朝大厅中央聚集，不时传来“上帝啊”之类的惊叹。威廉像块潮水里的礁石一样被甩在人群后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错愕地抬起头，他看见有人举起手机在拍照，镜头对准的是一座十二米高的巨型雕塑的顶端。
“哦，不。”威廉朝前小跑了几步又不跑了，他完全看得清站在雕塑顶部摇摇欲坠的是谁。
汉娜像个梦游症患者一样，神情涣散地在风中一点点挪着步子，脸上挂着泪痕，同时还有血流了下来，长发飘得高高的。背后是透明光亮的玻璃穹顶，这映衬出她修长姣好的身材，只是那双匀称的腿在不受控制地前移，活像个卡壳的电动木偶。先前有见过汉娜的旅客看见过她在啜泣，所以人们都以为汉娜是由于失恋或是分别想要寻短见。一队火速赶来的保安已经到了观景梯底下，但他们显然来不及了，汉娜只需再踏出半步，就会从四层楼高的地方坠落。对，很清楚，商业廊的四楼刚好和她平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