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团圆】卷二百零九 对不起(2)

一瞬间所有的一鼓作气都消散了，不知道为什么，张九龄忽然觉得自己也泄了气似的，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他抬起手叫来了服务员，不会儿的功夫，就有一箱满当当的啤酒，送到了他们面前。
张九龄从里面拎出两瓶，重重的放在了自己和王九龙的面前。
“砰！”
“砰！”
哭的迷迷糊糊的王九龙抬起眼睛，看见了桌上新出现的两瓶酒，有些发愣。
“喝，”
张九龄握着开瓶器，“啵”“啵”两声，就打开了瓶盖。
“喝。”
他握着自己面前的瓶子，看着王九龙。
漆黑的眸子此时看上去竟异常的明亮，像是两颗耀眼的星星，闪烁在夜空的最边缘。
“我陪你喝。”
他说完，直接抬起了瓶子。
……
昏暗的房间里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房门打开了，明黄色的走道灯光钻进了房间，地毯似的铺在了门口。
张九龄连拖带拽地拉着自己背上的男人，好不容易进了屋子，他一脚踹死了门，也没开灯，直接帮王九龙扔在了沙发上。
喝醉了的王九龙倒是安静了许多，即使被随意地丢在略显狭窄的沙发上，也一声不吭的，只是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透，整张脸泛着酒醉的红。
张九龄拉了拉自己的领口，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鞋柜上。
他抬起头，正看见没拉起窗帘的窗户。
他又站起了身，走到了窗边。
晚风抚在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草木的味道。
张九龄扶着窗框，看着深邃的天空。
在那里，碎钻似的点缀着几颗星星。
他从包里掏出了烟叼在口中，掏出火机点上，吸了一口，霎时间，屋里也亮起了一颗小小的星星。
“幺儿……”
“求求你……”
这时候，他听见了躺在沙发上醉酒的王九龙，嘴里喃喃。
他夹着烟的手指僵了僵。
半晌，他叹了口气，狠狠地吸了口烟，手上指节长的烟灰落在窗子外，被赶来的晚风捧走了。
“嘟——嘟——嘟——”
“喂？”
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张九龄愣了愣，他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接这个电话。
所以，他一时间没有说话。
对方问了一声“喂”之后，也没再说话了；电话里，陷入了奇异的沉默。
直到张九龄反应过来，
他的喉头动了动。
“幺儿，”
他说话了，说话的语气有些艰难。
“嗯。”
张九龄张了张口，
打电话只是一时冲动，他也想着她不会接的，可是没想到，她接了。
所以，他现在该说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
也许是听出了张九龄声音里的踌躇，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句没什么事就挂了，张九龄这才急了，说话的声音也不禁大了起来。
“幺儿！”
“……嗯。”
“对不起……”
张九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可是听到她要挂电话的一瞬间，就这样脱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