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团圆】卷二百零九 对不起

“别喝了，”
张九龄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王九龙，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已经堆满了空空的酒瓶。
王九龙刚撬开一瓶新的，祖母绿的玻璃在斑斓的光线下变得浓重却透明。
他显然没有把张九龄的话听进去，而是粗暴地丢开瓶盖，竖起酒瓶整个的往嘴里灌着冰凉的液体。
张九龄倒也没打扰他，看着他再一次喝光了瓶里的酒。
“咚！”
瓶底与桌面用力地碰撞，发出巨大的响声。王九龙半眯着眼睛喘着粗气，眼神阴鹫地扫视了面前空空的酒瓶们。
他抬起了手，
“服务员！”
“再抬一箱来！”
张九龄朝着往这边看的服务员摇了摇头。
“你打算喝到什么时候？”
他看着已经快支撑不住自己，趴在桌子上的王九龙，语气里带着担心。
“今天你就是把店里的酒都喝完了，难道昨天的事情就能当没发生过？”
“幺儿就能没看到你和她在一起？”
“弄断的手链就能复原了？”
趴在桌子上的王九龙听见张九龄的话，身子明显的滞了滞。他伸手随意地抓着一个酒瓶子，死死地攥在手里，宽大的手指节用力的发白。
忽然，他笑了。
埋在臂弯里，王九龙笑了，先是低笑，随即是放声大笑。
“那我能怎么办？”
“师哥，你说我能怎么办？”
男人说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闷闷地从半封闭的空间里传出来。
“我能怎么办啊……”
“师哥……”
张九龄看着趴着的王九龙，嘴唇动了动，
“你还在和她联系吗？”
“联系个屁！”
王九龙怒骂一声，骂完之后，又低低地哭了起来。
“都他妈让幺儿知道了，我还联系他妈的我！”
张九龄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叹了口气。
“去找幺儿吧，”
他说。
“没有别的办法了。”
“如果你还想挽回她，只能和她说清楚。”
“那个东西，你不是还没有送给她吗？”
王九龙用力的摇了摇脑袋，他抬起头，双眼红肿地看着张九龄，说话声音嘶哑，
“她不会原谅我的，”
王九龙说着，抓起手边的瓶子想喝酒，可空空的酒瓶里早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她不会原谅我的……”
他看着那空荡荡的墨绿色玻璃瓶，一滴一滴的泪水落在上面，瞬间炸开来。
张九龄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很难受，说话的语气也带上了一丝焦躁。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把事情从头到尾的全部告诉她，她……”
“不会的！”
王九龙的音调忽然拔高打断了张九龄的话，随即又低了下去，像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抱着怀里的空酒瓶，声音呢喃，
“你不知道她……”
“老大，你不知道她……”
“你不知道她……”
王九龙的话让张九龄愣了，这句你不知道她就好像一根尖利的针，刺破了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