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深月浅】八，雪与苓(4)

一群可怜又可怕的怪物。
雪月望过去的时候，鲤伴似有所感，也回过头来正对上雪月的眼睛。
雪月没想到鲤伴会回头，有些惊讶，随即展露出笑容。
那个笑容灿烂到仿佛她正沐浴在阳光下一般，令人只看着也心情愉悦起来，鲤伴稍微安心了一些，嘴角忍不住扬起，“真是个笨蛋。”
“你不是雪，你是谁？”目睹雪月神情变化的苓却冷了一张脸，她危险地盯着雪月，“她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雪月没理她，依旧注视着鲤伴。
“既然你不是雪，那么就去死吧。”苓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她的手伸到雪月的脖子上。
苓的手冰凉的不似人类，那是很漂亮的手，修长而白皙，长年持刀的手看上去很有力量，相比之下雪月的脖子就显得格外纤细而柔弱了。
只要轻轻一握，雪月就会死掉，生命就是那么脆弱。
苓盯着女孩脸上的笑，突然很烦躁，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明明可以装成雪的样子活下去，这女孩看过雪的记忆，她应该明白哪怕知道是装的……苓也不会伤害雪的。
连装都不愿意吗？
一念之差，苓的小臂直接被刀斩落，电花火石间苓用未受伤的右手甩出一道攻击，鲤伴揽住雪月，将雪月保护的密不透风。
滑头鬼的畏瞬间发动，苓的攻击落了空。
“雪月，没受伤吧？”鲤伴上下打量雪月周身，雪月摇了摇头，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我没事。”
“笨蛋，你干嘛激怒她啊……如果我慢一点你就死了。”鲤伴不忍骂雪月，声音却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刚才的心悸让他后怕。
低头却看到雪月亮晶晶的双眼，“因为，我一直相信我，鲤伴大人会来救我的。”
虽然还在战斗中，但少女眼中满满的信赖让鲤伴柔和的表情。
苓的攻击打断了两人的交流，落在了鲤伴的畏上。
“居然在战场上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你们当我是死的吗？”见自己的攻击又落在幻影上，苓的表情更阴沉了，“像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真让人讨厌。”
鲤伴出现在百鬼夜行中，他将雪月放在安全的地方后，又出现在苓面前。
“身为人类，却把自己弄的不人不鬼……”鲤伴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对手，“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做的。”
回应他的是突然抓向身前的兽爪，苓断掉的左臂长出了带着灰色皮毛的利爪。
利爪抓散的依旧是幻影，滑头鬼的畏便如那镜花水月，他就在那里，但观者所见却皆是虚幻。
“完全无法沟通呢，唉。”鲤伴的幻影被苓拦腰斩断，他本人却依旧从容地说话，“明明刚刚都说了那么多话。”
苓并没有在意他的话，依旧警惕着周围。
右侧！
苓拔刀格挡，刀剑撞击的声音格外清脆。
“反应蛮快的嘛，哪怕只是身为人类，你也挺厉害的。”鲤伴从来不会小觑自己的敌人，也不会吝啬对敌人强大之处的赞赏。
虽然苓此刻看上去被鲤伴打的只能被动防御，但居然能全部挡下来也是出乎鲤伴意料。就好像是，她知道鲤伴所有的进攻的意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