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深月浅】八，雪与苓(2)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呢，至少对雪和苓这样的暗杀者来说。
说起来，百鬼夜行前攻击雪月的苓看上去和现在差不多大，所以现在看到的事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雪月在吉原呆了三年，在奴良组也呆了两年了，所以如果那位叫做雪的人真的是她的话，现在所看到的事至少也是五年前的事了……
人类可以做到五年来，毫无变化吗？
不……从苓那时候的状态看来，她大概……已经不是单纯的人类了。
雪月就这样跟着雪，看着她为那个瞑大人斩杀一个又一个的敌人，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杀戮中度过。
“雪啊，你就要……死掉了吧……”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雪月依旧下意识同雪说话，哪怕知道她听不到。
雪真的是个人类，那么多旧伤累积下来，哪怕她战力再强也是扛不住的。
哪怕现在的雪依旧拥有恐怖的战斗力，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也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为什么要给那个瞑大人卖命啊……”雪月看着浑身是伤的雪，并不理解她。
“雪，我们逃吧……”苓撞开屋门闯进来，满脸不安地对雪说，“以你的能力，一定能逃掉的！”还不知晓雪将死的少女劝说道，她深知自己逃不掉，但她一直都与雪一起执行任务，所以比所有人都明白雪的强大之处。
在生命的最后，雪终于没有那么冷漠了，“苓，向北走。”
“雪？”
“一直向北走，不要回头。”这是雪对苓说的最后一句话，她带着自己的刀前往大名的屋子。
“雪……”苓看着她的背影，却不敢跟上去。
瞑大人已经疯了，他的屋子里全是怪物，明明雪就在前方，苓却连跟上去的勇气都没有。只愣神了片刻，已经看不见雪的背影。
苓面目狰狞起来，她掩面，有泪水从指间滑落，“雪，不要去……快逃啊……可恶，身体根本动不了……”
“什么也做不了……”
苓想去阻止雪，救下她，却因为畏惧死亡不敢踏入危险，真可笑。
“我只是个……会说漂亮话的家伙……”
少女的悲泣，让任何旁观者都为之心疼。
雪月虽然不是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却蹲在少女的身旁，伸手摸摸她的发顶兀自安慰道，“苓，没关系的，想活着并没有错……”
少女听不到雪月的安慰，雪月这话也不过是说给自己听吧了。
雪月突然想起，死于鲤伴刀下非人非鬼的苓。
终究，也没能逃掉吗？苓……
不过没活多久。那个害怕的连战栗都止不住的少女，坚持爬起来毅然跟了过去。
何必呢？
雪月冷眼看着一切。
等苓赶到的时候，雪的刀刃已经架在了大名的脖子上。
“雪，我可是你的主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大名又惊又怒，“你已经中了毒，没有我的解药你必死无疑。”
“三年已过，虽然记不清和你约定了什么，不过没关系。”雪看着大名，脸上露出了残忍的表情，这竟是雪月所见过的，最生动的模样，“那家伙讨厌背信弃义的家伙，约定已经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