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深月浅】八，雪与苓

刀刃照雪月的脸劈头砍来，然而并没有疼痛的感觉传来，那把刀连同进攻者一起穿过了雪月的身体，与灰袍少女手中的刀撞击在一起。
梦？幻境？
雪月转身望向那被围攻的少女，还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少女被十余名武士围攻仍不落下风，只是那不要命的战斗方式让她也身受重伤，但少女并不在乎伤势，接下来是一场屠杀。
“你……”雪月看着少女将一个个敌人斩落刀下，此刻已是一地鲜血与尸体，只剩少女刀刃上的血液滴落到地上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看不见雪月还是单纯的不想理人，少女收了刀转身离开，雪月跟了上去。
新月之夜对人类而言太过黑暗，少女在黑暗中丝毫不受影响的前行，像妖怪一样自在，但怎么看都只是个人类而已啊。
“你看的见吗？你前面的路有石头哦，一不小心会摔倒……”雪月提醒道，话还没说完少女直接跨过了石头。雪月伸手在少女眼前晃了晃，“你真的看得见？”
少女穿过了雪月的手继续向前走。
“看来果然是个幻境啊，要怎么走出去呢？”雪月一时想不出对策，索性先跟着少女，毕竟现在只有这一个活人而已。
雪月跟着少女，看着她向某个被叫做瞑大人的大名复命，然后领了新的命令后独自疗伤。
看着少女的脸后雪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看向少女周身的伤痕后眼神复杂，“你……是我。”
之前少女的脸被血迹遮掩雪月还没认出来，现在血迹洗净显露出了面容。对少女就是自己，雪月有些惊讶，但再一想似乎又是理所当然。
不过雪月怎么也无法将自己带入少女，也无法理解少女的情绪。
“雪，下个任务要开始了。”屋外走进来另一名女子，她的脸也很熟悉，正是在百鬼夜行前攻击雪月的女人。
“我明白了。”少女带上了刀，出了门。
雪月一如既往跟了上去，“原来你叫雪啊，为什么要替那位大名杀人呢？”
当然，雪听不到她的话。
“唉……究竟是梦呢，回忆呢，还是幻境呢？好想念鲤伴大人啊。”雪月看着雪和另一个少女一起杀人，有些无聊。
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啊？
有个敌人吸引了雪月的注意，妖怪？
那个大名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的敌人里还有妖怪啊？那个人类小姑娘可能会死。
虽然雪强的像个妖怪，但和她一起的小姑娘终究还只是个稍强一点的普通人而已，跟妖怪对上，毫无胜算。
会死……
少女眼中露出绝望，她看不到任何生还的机会，为什么会对上这种怪物，敌人……根本不是人类！
耳边传来的是刀剑的破空声，刀刃的寒光划破了黑暗，明明是该令人胆寒的冷光，却令少女感觉如获新生，“雪！”
雪将刀上的血挥落，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目光始终死寂，“没有别的妖怪了，回去复命了，苓。”
“雪……”苓一动不动地看着雪的背影，目光复杂。
“诶？”目睹了一切的雪月有些意外，自己都像个杀人工具一样雪居然让同样冷酷的苓，燃起了身为人类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