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宠物店（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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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现在她的手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嘴巴也被布条严严实实地堵着，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个四面用木板搭建起来的简易住所，透过木板能看到外面是条河。离河道约莫五十米左右，就能看到往来的车流。露露觉得远处的建筑有些眼熟，却一下想不起来。这是老张第一天来四平市就找到的住所，这儿原本也是有人住的，只是看起来荒废了很久，老张添置了锅碗瓢盆，也算是有个栖身之所。这儿虽离马路不远，但旁边酒厂排污的废料，让整个河道散发着恶臭，旁边经过的人不得不匆匆离去，再加上这儿本就偏僻狭窄，一般人不会上这儿来。老张看着挣扎的露露，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然后吐到她的脸上。“你省省力气吧”说完，老张便出去了。露露后面才知道，省省力气的意思。一连三天，露露都没有喝一口水，吃一口饭。现在，她连呼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张从菜市场带回来残羹剩菜，露露挣扎着抬起头，两眼放光。虽然以前她也会挨饿，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受。老张给了她点水喝，她才稍稍有了点说话的力气。“求求你给我口饭吃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老张看着露露可怜的乞求模样，又想到初次见到露露时的嚣张神气，心中产生了极大的满足。“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老张鄙夷地对露露说道。老张对露露的折磨才刚刚开始，随后几天老张用牙签刺、用烟头烫露露的身体，露露早已没了力气呼喊，她已经失去了知觉，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她躺在床上，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她觉得这是她把病传染给别人的报应，眼前的恶魔就是上天派下来惩罚自己的。露露渐渐出现了幻觉，她有时能看到妈妈在家做饭，然后一家三口一起吃饭，那是妈妈离开前一晚的场景，她以为爸爸妈妈和好了，谁知那竟是他们一家最后一次在一起。
她笑着哭了，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个梦啊。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好梦从来不会成真，倒是噩梦变成了现实。
露露时而哭泣时而疯笑，老张知道露露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现在他要给她重新植物记忆，这是老张新的玩法，他不满足肉体上的摧残，他开始思考怎么进行精神上的控制，他曾读过许多精神控制法的书籍，现在他要把这些理论运用到实践当中来。“你叫什么？”老张呵斥地问道。“沈露！”“啪”露露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老张生气的说道：“你叫张佳宁！记住，你叫张佳宁！”露露怯怯地回答道：“是，我叫张佳宁！”老张怕她记不住，又重重打了她几个大嘴巴子。一连几天，老张都在重复这个问题。现在沈露已经成了彻彻底底的张佳宁，爸爸和妈妈很早就离婚了，是爸爸收破烂卖水果辛辛苦苦把她养活大的，她要好好孝顺爸爸。多么讽刺和荒谬，世上再无沈露，只有张佳宁！
29 平淡的日子
李波从看守所回来后，就生了一场大病，虽然这场牢狱之灾是有惊无险，但如果不是何佳清醒过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就可能真的成了犯罪分子，搞不好会被关个三年五载的，现在想来仍是后怕。“色字头上一把刀”，李波心想古人诚不欺我。现在他老老实实地接受父母给安排的相亲，不敢再自由恋爱了，太吓人了。前几天，他刚约了舅妈给介绍的三岔河的姑娘，跟舅妈是本家，知根知底的。他去见了，感觉还行，大脸盘子，粗壮的胳膊，皮肤异常的白，用肤如凝脂来形容也不过分，看起来还挺可爱的，如果瘦下来应该也还蛮好看的。除了吃，没啥爱好，李波心想这比养宠物简单多了。过两天，他再去托媒人说道说道，如果女方那边没什么意见，就把亲事说下，等年底就把婚事办了，了却人生中的一件大事，让父母放心，也让自己安心。就因为没结婚的事情，李波这几年连家都不怎么回，他不想跟那些所谓的亲戚见面，也不想面对父母的催婚，现在他觉得自己有些自私了，他不应该逃避自己所要承担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