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夜语17

 公孙长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样的火热，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这已经是第几坛酒了，五坛？十坛？公孙长英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晃来晃去的世界“管它的呢，至少今天先喝个痛快吧...”
恍惚间，公孙长英迎着外面吹来的风，他看到了两个男孩在那里嬉戏，那是年少时的公孙长明与他...公孙长英叹了口气，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泛着微微果香的美酒撒了一地...
他试图用酒去麻痹自己，但过去的种种还是不断的浮现在他的面前，他讨厌那个做什么事情都力求完美的哥哥，他也讨厌那个始终得到父亲偏爱的弟弟，但是哥哥却是那个在他烦恼的时候肯直陪着他的哥哥，弟弟却是那个在他身后一-直憧憬着他的弟弟，但是他自己却始终不知道如何去爱他们。
公孙长英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想努力让自己变得清晰-点，以便他不会突然倒下去。他很少会把自己灌得这么醉，就算是在最亲近的朋友面前他也依旧不想漏出丑态。但是今天嘛，他好像的确是过于放松了些。
他看到了那个五六岁的小孩走到了他的面前，那是公孙长明。公孙长英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这个小孩，他眉头紧闭的挠着自己的额头，想要减去这强烈的眩晕感，但是他失败了.他只是安静了片刻便毫无征兆的大笑了起来，是那么的声嘶力竭，是那样的阴森恐怖，大把的泪水从他脸上留下。公孙长英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他想要伸手去触摸那个男孩，却终于是放下了手臂。
”长明啊，无论是谁..无论是谁，想要伤害你的人，轻蔑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一旁早就醉的不像个人样的霍庾被公孙长英的笑声吵醒，咪着眼睛瞥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公孙长英“这小子...也倒了啊...”接着翻个身重新睡去。
谁也没有注意门口飘过的一丝黑色，先生安静的倚在门口看着月亮......
第二天晌午，下人们还在打扫昨天留下的残骸，昨天的客人也都已经起身回家，公孙长明温火煮了一锅药膳，让下人与他一起来到了公孙苦禅的书房。
“老爹，你还记得在我小时候，你为了调理我的身体总是煮了的那锅药膳吗，我在老院种植药草时改进了一下。”
公孙苦禅放下了手中的笔墨，已经刻上皱纹的脸庞有些费力的笑了一下，揭开了盖子，一股香味夹杂着苦涩在书房中弥散开来，公孙苦禅满满的舀了一勺放入口中“好喝。”
公孙长明脸上浮现出笑意，挥手示意下人退下“您当初给我做的可是真的难吃啊。”
公孙苦禅没好气的瞪了公孙长明一眼“还嫌弃起你老爹来了，要是没这东西，你现在还能在这和我皮嘴？”
公孙长明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跑到了椅子后面为公孙苦禅捏起肩来。
公孙苦禅悠闲的享受着，喝着药膳。片刻过后，公孙苦禅擦了擦嘴“我的医术，你已经是基本上都掌握了，我曾经南下游历，研习药理，习前人之鉴，创今人之路，故有今日成就，你天赋更高于我，也应当如此。此外，我现在已经是半截身子埋入土里的人了，却是有着一些愿望没法完成啊，你们都知道我曾经有过三个好友，这里有三封书信，若是有机会请替我交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