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暮雨锦心(9)

“……四哥如此神威，今番之事，想来必是手到擒来了。”锦儿心中虽忧，面上却波澜不惊，依旧含笑赞这牛四。那牛四得了锦儿的赞，更是喜不自胜，得意道：“这算个什么本事？回头寻个宽敞去处，俺再耍一套刀法给妹子看看，嘿嘿，那才叫威风！”
这牛四耍完了刀，便把那双刀好生收起，仍交与段忠八保管，嘱道：“兄弟，这刀你可替俺收好了。这两天委屈你一下，等俺们这买卖扮成，俺老四再请你吃酒！”
“四哥放心，有小弟在这儿，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碰这刀一下！”段忠八拱手道，“对了，那三哥的锤子……”
“三哥不让俺问，你也别跟俺说，省的找不痛快。”牛四摇头道：“行啦，俺也出来逛了半天了，忠八兄弟，你歇着吧，俺回去找俺三哥去！”
“得嘞，四哥走好！”段忠八朝牛四及锦儿行了个礼，便又化作一条黑犬，钻进那废屋歇息去了。牛四便与锦儿一道，仍回惠宾楼去寻牛三及王燚，不需多提，只说这牛四及锦儿离去之后，这废屋之前却来了个黑衣执扇之人，此人朝那废屋一瞥，轻哼一声，便隐去身形，不知往何处去了。
且说牛四及锦儿回到那惠宾楼时，正瞧见王燚及牛三在大厅之中喧闹。原来是这牛三喝多了酒，竟在这厅中闹了起来，王燚寻了好几个伙计，好容易才将此人按住。牛四见状，连忙上去扶住自家三哥，好说歹说，总算把这牛三劝住。王燚见这牛三烂醉如泥，只怕是走不得路了，便在这惠宾楼替他兄弟两个要了一间客房，将他二人送去歇息。
将这牛三牛四安置妥当后，王燚先是茶摊四周，看过四下并无可疑之人，这才谓锦儿道：“我已跟那牛头谈妥，要他将那几百喽啰，尽皆安置到云公子指定之处去。只是这几百喽啰现在何处，那牛三是无论如何也不肯透露半点。我给他灌了有几斤好酒，把他醉成这般模样，他这嘴巴却还是紧的很，这贼子，倒是不可小觑。”
“有劳参军了。那妖族喽啰去向，锦儿已从那牛四口中问了个大概。”锦儿恭敬答道，“至于具体所在，锦儿再请云筱去查便是。”
“哈，我算什么‘有劳’，不过是陪那妖怪，喝上几杯罢了。”王燚笑道，“小丫头，大叔得跟你陪个罪，今早来时，大叔实在是小看你了。如今看来，纳兰家人，当真是名不虚传啊！”
“参军过奖了，锦儿不过是一时运气而已。”锦儿答道，“若无他事，锦儿便先回学府去了。”
“不用大叔送你？”王燚朝窗外一望，这岛上不知何时竟下起雨来了。
“京华学府离此不远，便不劳参军了。”锦儿欠身施礼，辞过王燚好意。王燚也不多客气，只是点头道：“也好，我还得安排几个机灵军士，伏于周遭，好把这牛三牛四看严实了。今日辛苦，你便速速回去歇息吧！”
锦儿点头称谢，独自离了这惠宾楼。她才一出门，果然望见云筱雨筑正候在对街。雨筑看见锦儿出来，便撑起伞来，跑到近前，将锦儿罩在伞下。那云筱素来无惧风雨，既不撑伞，亦不施术护身，缓步踱到纳兰姐妹近前，取笑道：“今日可有劳‘栗山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