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暮雨锦心

上回书说到，纳兰二小姐雨锦及海都参军王燚依着云筱之计，一并到码头上去迎那妖族祸首牛三牛四。云筱、雨筑及本地守备陈寒各怀心事，也都到了这码头之上，各自埋伏，不在话下。只说这雨锦及王燚等了许久，终于望见打那泊船之处来了两个彪形大汉，好生凶恶，直吓得四下埋伏之人剑拔弩张，生怕有半点差池。雨锦见这二妖到来，便款款起身，与王燚一道迎将上去。
那王燚与雨锦走在一道，朝这小姑娘瞄了几眼，看她生的娇小，弱不禁风，心中顿生怜意，便朝前迈了一步，将这雨锦护在身后，又回头嘱道：“小丫头，稍后若是那两个贼子心怀不轨，你便只管逃跑，莫要管我。本岛羽林军士，定当护你周全。”
锦儿闻言，浅笑道：“多谢参军好意，只是锦儿虽是女儿身，却亦是军中之人，岂有临阵脱逃之理？再者说，云筱既然如此安排，自然有其道理，参军这是多虑了。”
这参军王燚，本就看不上云筱，此刻听锦儿这般说法，更是将那云筱多厌了几分，冷笑道，“小丫头，你可别嫌弃大叔我话不中听，你们那个劳什子云公子，毛都没长齐，嘴皮子倒是利索，实在是不知好歹！这混小子可是把你送入虎口，你怎么竟还替他说话？”
锦儿一怔，意欲回护云筱，可只凭这空口白话，也实在是争辩不得，便只轻轻一笑，言道：“不过是参军不晓得他罢了。”
这俩人才只说了三两句话，那牛三牛四便已到了近前。王燚咽下一口唾沫，将锦儿护在身后，凑前数步，低声道：“敢问是牛三牛四两位兄弟吗？”
那牛三生的威猛，比王燚足足高出半个头去，他朝这王参军瞥了一眼，答道：“正是你三爷爷，你这厮，就是那什么东瀛‘掌柜’吗？”
“正是在下！”王燚拱手答道，“二位兄弟总算是来了，可叫我等的好苦！”
这王燚答得殷勤，本意是要讨这二人的好，不想那牛三却不知礼节，一口啐了他满头满脸，直惹得四下里杀气丛生。好在这牛三是个粗人，也不在意那许多，仍是满脸轻慢，嘲弄道：“三爷我平生最恨鬼子，要不是看在那位贵人的份上，今儿个三爷非撕了你这倭人不可！”
那牛三虽言辞狠戾，这王燚却不慌不忙，只见他从囊中摸出一枚手帕，徐徐拭干面上口水，又将手帕细细收好，这才轻笑道：“兄弟这话说到哪里去了？这桩买卖，你我是各取所需，在下若死，那谁也捞不着好处。兄弟就算有什么不满在下的，那怎么也得等这买卖做成，再慢慢计较不是？”
“嘁，你这厮。”那牛三又朝地上啐了一口，冷道：“还不赶紧带路？三爷四爷舟车劳顿，正要来些好酒好肉填填肚子，你这厮可有准备？”
“哈哈，这才像话嘛。”王燚朗声笑道：“二位兄弟，这边请，这海都岛上别的没有，就这好酒好肉有的是，二位哪怕想吃龙肝凤脑，在下也有法子弄来！”
王燚话音才落，便回身替这两个祸首带路，他又顺手推了锦儿一把，教她走到前头去，自己则比那牛三牛四稍快半步，正好将这锦儿与那一双恶徒隔开。那牛三这才瞧见锦儿，眉头一皱，问道：“这是哪来的小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