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蘅芷芬芳·第十一章(2)

餐盒收走之后，又有新的军士传达秋猎期间的安排，首先是讲明军纪，严禁赌博，斗殴等乱纪行为，其次是行猎期间的活动，明日首先要前往随圣驾前往拓澜部驻地，并由乾亲王带队进行“行围”，为的是圈出狩猎范围，熟悉猎场环境，同时进行统一的猎前集训，算是一次热身。
而之后的十天，每天都在圈出来的狩猎范围进行追猎或围猎，最后两天会举办摔跤，步射马射等项目的竞赛——俨然是小型的武举会试。行猎和竞赛中表现优秀的人将会得到不同程度的嘉奖。秋猎结束之后，大队则会前往猎场就近的城市稍作休整，随后返京。
翌日卯时，经过简单的休整，除必要的侍者之外，所有随从都被留在驻扎地料理后勤事务，而除了行宫和营地守卫，剩下的万人大军则全体出动护送圣驾。
自营地出发西行近一个时辰后抵达拓澜部的秋猎人员驻地，宝玉在队伍中远远望到拓澜部驻地，其部诸王公携本族权贵于军寨正门恭迎，其族人皆皮衣长袖，为首王公捧白色织物，侍者则捧各色器具礼品，观其形制，别有一番异域风情，不过宝玉是没有机会接近观察的。
大队在临近拓澜部大寨的一处山丘划分开，皇帝和文武大臣将在王子腾和龙禁军将士的护卫下接受拓澜部的招待，并完成一年一度的对拓澜部的考察与封赏等事务。宝玉等青年子弟则要就地等候拓澜部秋猎人员汇合，随后在乾亲王的带领下划出今年的狩猎区域，并象征性地合围一次，并不真的狩猎，目的也仅仅是熟悉地形和环境，因为按照礼仪，第一只猎物必须由皇帝拿下。
秋高气爽之时，立于丘峦之上，极目远望，深秋的草原虽已泛起枯黄，然与河湖森林相互照应，仍是令人心旷神怡。感叹自然之奇妙，长居深宅大院的宝玉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近旷野，徐徐清风扑面而来，闭上眼睛，说不出的安逸。
然而这份安逸并没有持续多久，远处飞扬的尘土强行打断了他，拓澜部勇士追随在锦袍银甲的乾亲王及其身边的禁军武士之后浩荡而来。宝玉看去，拓澜部盔甲只有少量钢铁，整体以厚皮甲为主，虽比本国军士简陋些，然仍不失威猛。
肩膀被轻拍了一下，只见孟星扬策马而来，他身旁除了冯紫英、卫若兰外还有两位青年，一位身材高大，跨坐马上好似一座铁塔，宝玉认得他是侯爵翼家，现安国将军之子，翼衍胜。另一位身材则稍显瘦小，然而其目光如炬，也是精神抖擞，经孟星扬介绍知此人为兵部侍郎刘钦之子刘轩，六人皆为同期武举考生。
“宝玉，因何事皱眉？”孟星扬问道。“我观拓澜部其族，人数，军备皆不如我朝，为何其族一度为患？以至于本国非以扶弱制强之法掣肘而不能平？”“据我所知，外牧民族善骑射，且其战术颇为诡谲，以往其入侵之时，我朝将领勉强只能勉强抵御，而每反攻剿灭则必败，后不得已，因其族亦有部落互相倾轧剿灭之事存在，故而有扶弱制强之法。”“可我泱泱大国，竟无一人……”宝玉话都没问完，就听到大队集合的命令，四人匆忙跟上。
只见乾亲王立马于人群中央，身上铠甲在日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宝玉不由想到李贺《雁门太守行》所言“甲光向日金鳞开”，再看他本人，年方弱冠的脸上棱角分明，双目炯炯，五官端正，满是英气，整个人散发着皇家独有的威严，开口下令，中气十足：“命，拓澜部众将士，自铁网山南麓起至潢海南岸以弧形路径行进，沿途一里一旗；其余人随我自此北上至铁网山北麓，以弧形路径行进至潢海北岸一里一旗。以旗帜，潢海西岸线，铁网山为界划定猎场，即刻出发，日落前务必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