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小夜曲(4)

伊丽莎白抿了抿嘴唇，似乎是在回味着素肌肤的味道。
她深吸一口气，全身都不安定了起来，伏在素的身上，双手探到素乌黑的长发上，其中一只手还细细把玩着头发上那艳丽的牡丹花的饰物，用手指拨弄着每一片花瓣。
“别碰我的头发！”
素轻声地喊道。
但这自然根本没有任何的威慑力，反倒让自己脸上的红晕更加鲜艳。
“哦，是吗？”
“嗯，嗯……”
“你知道吗？其实黑色才是圣洁的颜色，尤其像你这一头乌黑的长发，真像是天使翅膀那样美丽啊。”
说着，伊丽莎白将自己的手往下移，解开了素腰上系着的细绳。原本成型的衣服，马上随着绳子的解开而化为纯粹的一封布匹。伊丽莎白将手伸进衣内，触碰到微微颤抖不止的素的细滑的肌肤。
即使伊丽莎白并不可能同时抚摸到素的全身，但素却感到自己整个身体都被她缠绕住一样。
就像缠绕住钢琴的蔷薇花，美丽又危险。
素的呼吸只能感受到蔷薇的芬芳，头上的牡丹似乎也散发着同样的气息。她只能闭着眼，承受着这所有的所有。
并没有愤怒，也没有害怕，只是纯粹的拒绝的本能而已。
赤黑的长枪消失，锁在素的脚上的法阵也不见了，她能够自由，却不希望自由。
细腻的琴声就像一支镇静剂那样让着一切陷入宁静。
伊丽莎白的嘴唇毫无征兆地贴到了素的嘴唇上，也闭上了眼睛，似乎是享受着这一切。
阳光透过水晶似闪耀的玻璃，将橱窗的黑暗全部驱散。琴声也随着光明渐缓渐熄，缠绕着钢琴的蔷薇消失不见，只剩下唯一一株躺在钢琴旁边的一枝独秀的蔷薇花，颜色血亮，一如伊丽莎白的瞳孔那样美丽。
素头上的牡丹也散发着独一无二的高贵，让所有都为之敬畏。
走过的途人只能看见两个精致的人偶，不知为何却散发着羡煞旁人的欲望，交织在恨与爱之中，过客无不赞赏着工匠的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