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小夜曲(3)

素的手又再次快速地汇聚了光点，笔直细长的刀又再次出现在她的手上。
“有必要教训一下搞坏音乐的熊孩子了。”
“那我倒要看看是谁教训谁了。”
素快速地向浮在半空的伊丽莎白突进，瞬间就到达了她的面前。刀刃劈落，却被伊丽莎白手心架起的一个法阵如盾牌一样挡住，顿时火星四溅。
“挺快的嘛。”
然而素这句话并不是称赞的意思。
她快速收刀，又快速地出刀，劈砍与突刺如舞蹈一般华丽，水蓝色晶莹的眼睛始终盯着伊丽莎白全身任何一处的要害。
伊丽莎白自然不可能接住所有的攻击。所以她除了用法阵招架，另外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不断地向素丢着火球。
火球与刀光交错，素或劈开、或闪躲也将伊丽莎白的进攻化解开去。
琴声在这个时候也逐渐变得急促和有力，震耳欲聋的声音将之前如银铃一样的声响完全抹去，变成一口口铜钟响彻在这个空间。急促的琴声似乎带动着两人的节奏，每一个音符都有一次攻守的交换。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她嘟哝了一句。
于是她猛地向后退出了比之前远上好几倍的距离，双臂展开，身后出现了数个如她自身大小的深红法阵。赤黑的长枪从法阵射出，扯着素的衣服穿透过去，将素钉在地上。
随着钢琴的滑音，琴声缓了下来。
银铃般的声响再次萦绕在这个黑暗却又不乏光亮的空间中。
长枪并没有伤到素的身体，但由于刺透过衣服，将她死死地钉在了地上，只有裸露的双脚在调皮地乱蹬。
“真是可爱的孩子呢。”
伊丽莎白从空中落下，慢慢走到素的身前。
她用两个法阵，将素乱蹬的两只小脚也定在了地上。
蔷薇的香气灌进了素的鼻孔，伊丽莎白轻轻将自己的身体压在了她的身上，赤红似血的瞳孔正幽幽地盯着她的眼睛。
“才刚开始就用绝招，真不像你的风格。”
水蓝色的眼睛也不甘示弱。
“那你觉得怎样才算我的风格？”
“你应该喜欢慢慢折磨人的，将别人的痛苦作为自己的快乐。我最不喜欢你这一点，真是自私到极点。今天是我大意了。”
“嘛，战斗跟打牌不是一样吗？总要有一些出其不意的战术，昨天你赢了我一次，今天我也是回个礼罢了。你们东方人不是有回礼的礼节么？”
对于伊丽莎白的话，素感觉到莫名的不适。她双颊发热，水蓝色的眼睛终于忍不住离开了那个血一样的瞳孔。她侧过脸，表现出不服气，只是也不得不承认现在自己已经败了的客观事实。
“所以呐，我现在才开始慢慢做我喜欢的事情呀。”
伊丽莎白微微一笑，左手撑在地面，右手抚摸了素的脸颊。
忽然，素感觉到一阵湿润的暖意流过自己的侧脸，这让她整个身体都颤了一下。伊丽莎白的舌尖在她的脸上扫过，自侧颈到眼睑都细细地沾了一线晶莹的液体。
“嗯，今天没有好好地梳妆呢。”
“你怎么知道？”
“啊，因为没有胭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