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人生（二十）(2)

“鉴定科那边也顺给我一份报告，大概就是说除了混泥土加上一些铁锈之外就剩下最可疑的成分就是铅芯分子，还问我是怎么找出这个样本的，顺便抱怨不要拿这么没有用的材料给她们加班。”
“没有吵死你真的太遭了。”
“所以啊。”
刘鸿空出一只手摸出手机，手指轻触两下点亮3.5寸的屏幕，熟练的输入一串密码后手一抛就丢给胡。
“我叫她们给我一个电子档。”
胡眉头微皱，拿起刘鸿的那块薄薄的板砖。
后座传来轻微的鼾声。
一辆汽车就这样行驶在夜雨中。
车窗外的雨，无一例外。
还是两个男人，坐在前排。
体格格外消瘦的短发男先在驾驶位开车，夜雨中前行是要比平日困难些，安静的车厢内播放着音乐。
in hope we rise
we speak your name
we lift our eyes
tune our hearts
to your beat
声音故意调到刚好能听见女歌手的歌手。
罗钊双腿上放着一个纸质档案袋。
里面的内容两人已经看过，白纸黑字写出的事实往往比亲眼所见更加令人神伤。
从抢救室送往太平间，等候处理后在从太平间运往殡仪馆，在这个世界那具肉体所剩下的路程也大概就是这些，留下一堆可有可无的纪念然后在让人们忘记。
那纪念的意义何在呢？
这一短暂的过程在罗钊的脑子中来来回回过了几十遍，时而飞快时而缓慢，他没有办法想象死亡是怎样的方式，怎样的时间降临的，近在咫尺的距离，被安全且隔音的门和墙阻断着，门内是忙碌的医护者，凡抢救必然要做出最坏的打算，这罗钊本人是非常清楚的。
门外是等待的自己，除了等待他毫无所作为。
这样来说，罗钊等待出来的是一份死亡报告书也是在，在情理之中。
不是毒物，而是出于过敏体质引发的器官衰竭。在死亡报告书备注栏中，肠道残留的物品至少有两天时间。
那边的人也过来进一步取证。
无奈之下，月航只能亲自将失神的罗钊送回家。
our lives，a light
your love untamed
it's blazing out
the streets will glow
forever bright
“即使这样，我依旧不打算当做自杀或者意外处理。”
罗钊看都没有看月航，双眼是车外灰幕似的天空，雾蒙蒙中偶有一些荧光闪动，是同样夜雨中前进的车灯。
“没有谁会愿意，也没有人不愿意。”
街道路灯流光般向后方拖行，银色的汽车一头扎入干燥些许的隧道之中，隧道内两侧橘黄色的灯光透过车窗照射在坐在两侧坐在的人脸上，互相给对方留下一面遮盖住光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