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坦与风信子chapter3(5)

“林宸说：‘我们殉情吧’。就像是在深渊中伸出的一只手，即便是来自更加遥远的地狱，我也会抓住一样。我同意了。”
“我们选在了XX宾馆，想要在那里结束生命。我不知道林宸的过往，也没有想要去打听，仅仅认同着事情朝令人绝望的方向发展。”
“然而。”黑田悟咬断了接下来的话，他被来自自己心里的怒气给噎住了。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说：“在最后一刻，我怯懦了，林宸吃下了安眠药，我却将安眠药丢进了马桶。就这样，林宸死去了。”
“是我杀死了林宸。”
黑田悟将头埋进手臂里抽噎起来。
我无法相信我的妹妹林宸会轻易的选择死亡，而且是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又或许她是真的深爱着他呢，即便在生命的最后被他给背叛了。
看着他，我一时无法找到何时的话语。
黑田悟没有能力欺负林宸，那么致使林宸死亡的原因，或许就是这个叫做“爱情”的东西。
“我会向警察坦白，不论什么结果都会接受。但是，在这之前。”黑田悟抬起头说：“我想向林宸的父母道歉，就算被吐口水、被殴打、被杀死也无所谓……我想向他们道歉……是我杀死了他们的女儿。”
听到这里我离开柱子，被焐热的背部重新被冷水般的空气覆盖。我离开小花园，朝楼上走去。
来到二楼，我拍了一下黑田悟的肩膀。
“还有我呢。”
他面对着我，表情痛苦地低下头。
“对不起，林宸的姐姐，对不起。”
听了他的话，我做了一次深呼吸，待积存在身体深处的燥热被排出赶紧后，我看向天空。胆小的月亮姑娘从云朵后面探出头，一枚流星擦着它的刘海一闪而过。
“我不会原谅你。”我说：“你会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在那之前，你确实应该向妈妈和那位叔叔道歉。”
黑田悟将头低得很低，过了许久才从他那里挤出一句话：“谢谢。”
等到他彻底冷静下来，我才提议说：“在离开之前，我想我们应该打扫一下教室。”
教室的地板上撒了一些血渍，那是黑田悟被殴打时留下的，而且桌椅也因那场打斗变得非常凌乱。我看了看他遍体鳞伤的身体，无奈地说：“你等我整理一下教室。”
“谢谢。”他点头说。
我走进教室，用拖把将地上的血迹擦洗赶紧，之后开始整理课桌椅。在整理桌子时，我看到了之间因文涛踢踹而散落一地的教材和练习册。
我蹲下身去捡那些书，想要把它们放回桌空，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封信。
【给利维坦的信】
落款是风信子。
或许是黑田悟放在书空里的，又或是刚才的打斗让这封信掉了出来。
这是黑田悟的东西吗？又或者是这张书桌主人的东西。
坐落在鹿町市旧市区中央的钟楼突然奏响了钟声，如果没记错那是晚上八点的钟声。校职工叮嘱过我要在八点前离开学校。
我匆忙将那封信放进口袋，收拾好桌椅，带着黑田悟离开学校。
我将带着黑田悟到林宸家向妈妈和叔叔道歉，而更久之后的事情，就让警察来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