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米乐(二十二)守墓人(2)
从腊肠狗溪回来,下午三点了。打开门,穆勒尼克尔在沙发上,前爪正卡在椅背上,目光尴尬中透着不屑。“你!我!挠坏了把你卖了买沙发!” 在大宅时宠着,现在再教育也来不及了。来吧,你们这两只没良心的败家母猫,花光你爹的钱!
在地里忙活到晚上七点半,研究、接枝。会赚钱才是王道,无钱狂怒不算男人。穆勒JR带着伊丽莎白圈在大棚里东闻闻西看看,不捣乱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嘿,别瞎舔啦,你爹可没那么多钱给你治病。” 我警告她。
电话铃响,是数数。
“去吃个饭吗?”
“不去了,没心情。”
“照顾好自己,多和朋友聚聚,知道吗。”
“我哪有朋友,挂了。”
母亲去世后,数数给我发信息的频率明显增加,我知道她关心我。这次估计是因为我没有及时回她,她怕我有事,才打电话过来。
挂了电话,无所事事,看看电视,做做仰卧起坐,看看电脑,无聊!
电话又响了,是顿顿。她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
“米乐,好久不见了,去正果居吃个晚饭吧。”
“好。”
数数说和朋友多聚聚,朋友没有,老情人倒是不少,只不过她们都结婚了。那些花儿。哼!我在去正果居的路上回想着自己荒唐的青春,一路裸奔,奔向一无所有。
顿顿的头发还是那绚丽的绿色,只是更长了。画了一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妆,一大片绿色的眼影,覆盖了半张脸,擦着荧光绿的口红,整个人看上去像受了什么刺激?难道你老公对你不好?
虽然我落魄,请老情人吃饭却不能小气,该点的酒水、前菜、正菜、甜品,一律按规矩走。顿顿知道我母亲去世,表示了遗憾。
整个用餐过程,我都不知道顿顿想要说什么,她看上去挺开心又有些暧昧,话到嘴边又左右而言他,其间还有一个神经病不识相地跑过来和我们聊天,哄也哄不走。正果居这个烂餐厅,正菜迟迟不上。我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赵忆和敖重要是在,我定会冲上去大骂这个挂羊头卖狗肉的的餐厅。
“结账!” 我打断了顿顿不知所云的谈话,大喊。
顿顿无趣地走了,我看看表,TNND,已经凌晨3点了。
回家的路上,我满心烦躁,顿顿到底是来嘲笑我,还是安慰我,还是想要和我旧情复燃?说话拐弯抹角的……还有那妆画的……她小时候可不是这样,那个清纯直率的顿顿跑哪去了?
“这都什么玩意儿,磨磨唧唧地,有话不能直说吗?浪费时间!还不如人东北老妹儿爽快!” 我嘟囔着。
“你口音都给带跑遍了。”一个笑嘻嘻的声音响起。
“谁?!” 我吓一跳,此刻四下无人,连个鬼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