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HO2〕落日长河（11）(3)

“许久不见陆大人，将军别来无恙啊。”张雨鑫假惺惺的迎上前，满脸堆笑的问候着陆婷。
“多谢府尹大人关怀，在下一切都好，刚才听闻仆人来报，说大人奉延平王谕令前来，不知道所为何事？”陆婷略微寒暄，马上开门见山的说道。
“既然陆大人都知道了，那下官也不啰嗦了”张雨鑫微微一笑，转身取出郑经的谕令，双手接过张开，清了清嗓提高声调，“五军都督陆婷接旨！”
“卑职在！”陆婷立即俯身下跪，听候张雨鑫宣旨。
“五军都督陆婷，勾结叛逆，阴谋祸乱朝廷，本王率军督讨台湾，尔不但不俯首就擒，竟煽动士卒抗拒义师，其罪当诛，然本王念及尔忠烈之后，从军二十余年以来，每每身为前驱，又于先王收台时功勋卓著，特免尔死罪，着革去五军都督之职，仍为弘武伯，永不叙用。”张雨鑫缓缓宣读完毕郑经的命令，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陆婷，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卑职……谢延平王开恩，领命！”陆婷无比震惊的听完这道命令，她万万想不到，自己苦等多日，最终等来了自己被免官的消息，可再想到那些死在刑场上的同僚，她忽然感觉自己无比幸运，于是轻轻叩首，答谢了郑经。
“弘武伯请起”张雨鑫还是面带笑容，轻轻扶起了陆婷，接着又说道，“既然您现在卸任，就烦请您交出印信，由下官带走回去复命……哦对了，延平王还有话要说，他念及您为官清廉，在东宁没有什么产业，特别赐您土地十顷，仍可居住此处，不必易居。”
“那在下多谢延平王恩赏。”陆婷已经改换了自称，微微躬身，向北行礼答谢，不多时她的随从取出五军都督印信，陆婷接过亲手交给张雨鑫，两个人再无它言，张雨鑫匆匆离开了这里，府第前又恢复了平静。
“趋炎附势的小人，呸！”何晓玉双眼还显露着那股不屑的目光，待张雨鑫走远，她愤愤不平的看着大门外，咒骂道。
“老何，谨言慎行，不要被别人听见，我现在没有了官身，你更要小心行事……我这座靠山没有了，以后你就只能依靠自己了。也不知道朵朵现在如何了？”陆婷听到何晓玉的言论，马上握住了她的手，小声提醒她，低眉间，她又想到了冯薪朵，为她的前景担忧。
“张雨鑫早就视您和冯将军为眼中钉，不过眼下军中缺乏能战的水师将领，谅她也不敢对冯将军怎么样！”虽然陆婷劝诫了她，可何晓玉还是那般不忿。两个人没有再多说其它的，何晓玉照常前往军中视事，陆婷则是回到后堂，默默换下官服，脱紫袍穿青衫，那个威武的将军不见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陆婷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她又是那个书生意气的少年郎，这地方仿佛不是台湾，自己还留在京城的兵部尚书衙门里，不知不觉她笑了，尽管这笑容，多了几分无奈与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