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

伪现实向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真人。
文笔不好，还请见谅。
孟鹤堂发现他的搭档最近好像变了。
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都变得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不再抗拒在台上和自己有肢体接触了，甚至好几次主动上前拦抱住佯装要愤然离台的自己；陌生的，是台上明明看着自己的视线又多了几分光是皮肤就能感知到的灼热，而台下却不再爱待在自己身边了。
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孟鹤堂思索着，拾起了盥洗盆旁的一条擦脸毛巾，心想这崽子又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了，于是洗干净后就准备拿到酒店阳台上晾起来。
“嫂子，孟哥出来了，我跟二哥他们约好了要出去逛逛的，就不打扰你们啦。”
这边孟鹤堂刚从洗手间里转出来，就看到周九良又帮自己接起了妻子打过来的视频通话，想训斥他不好好收拾东西的话才到嘴边，在听到他又要出去玩后又给咽了回去。
“怎么又要出去了，现在都下午几点了？来上海这两天你们就没少出去疯过，《买卖论》咱都多久没演了，上台前不肯跟我好好对活，台上就净瞎搅和！”孟鹤堂摆出一副吓唬人但是却没多大威慑力的面孔，剜了他一眼。
“孟哥，咱随心就好，多给自己和观众一些惊喜嘛，”周九良举着那只开着视频通话的手机，脸上的笑容又讨好又委屈的，“二哥和席仔他们老变着法儿的轮番约我出去，我这不是没办法嘛，你都不管管他们……”
说完就把手机一把塞到孟鹤堂怀里，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跑去：“您好好陪陪我嫂子，我就不打扰啦！”
语气里哪里还有方才的委屈劲儿？
罢了。孟鹤堂轻叹一口气，把眼神从那个已然离去的背影中收了回来，捧起手机，给了视频里的女人一个无奈的微笑。
而视频里的女人像是早已熟知他们搭档之间的相处模式，依旧温柔地笑着，但脸上却因着孕肚越来越明显而休息不好，浮肿了不少。
“你啊就别拿自己的标准去要求这孩子了，他毕竟才二十出头还爱玩呢……”
是啊，他还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孩子。
后来女人说了些什么，他已经不太记得了。
时间在他一晃神间，像是被人按了快进键一样，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和妻子结束了视频通话，坐在了阳台的圈椅里。
上海的天虽然温度刚刚好，但是却没有丝毫的阳光，天空是泛着灰的白，多云，且无风，了无生气。
暴露在众人目光所致范围内的他，被贴上了“顾全大局”、“凡事先考虑别人”的标签；但事实上，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表面上的那个“他”其实是伪装出来的，真正的自己是个自私的人，胆小又懦弱。
曾几何时，当那个还是剃着贴头皮的和尚头的胆小孩子，在克服了自己怯场的恐惧后，哆嗦着嘴唇说出了那句“先生，我会陪着您成名的”时，他发现有些东西，和他一开始想的不太一样了。
有什么东西突破了坚硬的防御层，开始在心房里兀自疯狂地生长，抽条，哪怕他飞快地把那扇门给狠狠地封上了，却还是会有细幼的须蔓顽强地从门四周的缝隙里钻出来，艰难地生长、蔓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