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高：分寸（上）(3)

但也只是工作，助理不干预私生活，最多出于熟人的立场提醒一句“小心感冒”。
这和某些人叽叽喳喳的“天冷了你穿个外套”、“要厚一点啊”、“加秋衣加秋衣，你一个假羊没有毛小心冷死”、“哎哎哎！37度你还穿外套，你热不热！”总不一样，前者听了就忘，后者高杨想可能因为过分吵闹所以一不小心记住了。
“知道了，所以就是明天你要去找你对象，我呢作为老板给员工准假的意思。”高杨坐在车后座理了理帽子，盘算着明天可以不洗头睡一天然后去约个谁吃吃饭。
“没毛病，老板假期愉快。”助理把车门合上，蹦蹦跳跳跑去副驾驶座。
高杨晚上演完会在车上睡一觉，算是几年工作留下来的习惯。
其实也算不上习惯吧，累成那样睡觉就变得顺其自然理所应当了。
“高杨和黄子弘凡，看看，20来岁，长得又都不丑，帅小伙关系好，市场现在就爱这一套，今晚一过不信你看。”黄子弘凡的经纪人拧开水杯微微抿了一口。
对面聚橙的人笑笑，定妆照和初场黄子弘凡的到来究竟谁沾谁的光，明眼人一看就了然。
没人顾念友谊地久天长，只有人爱着钱天长地久。
“签高杨看他有流量，再拉来黄子弘凡你稳稳当当再赚一笔。”盖上水杯，经纪人拍了拍桌上的合约。
“你不也用好了黄子弘凡这一个假期，他有锻炼有热度，你也没少赚…”
“行啊，二巡…”
从舞台下来的高杨站在后台门口没听完，又被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助理拉着说“又迷路啊哥，快上台了。我找你好半天后台黑不隆的…”
陷在睡梦中的高杨皱皱眉，突然一下用了力强迫自己醒过来，后背沾了一层冷汗。
缓缓睁开眼自己给自己揉太阳穴放松，望着窗外一点一点后退的路灯，才想起来三年了。
那天看见黄子弘凡出现在后台的时候高杨就一愣，问他昨天不是说忙呢吗小朋友笑嘻嘻掰了掰高杨的头发。
“啊呀你定妆照我都来了，多白嫖一场演出几百块票钱也不要我耍一下嘛。”
“别乱动。”高杨轻轻打掉黄子弘凡的手。
“咿，羊毛不让人rua，新疆一羔羊为躲避主人摸毛偷跑进剧院后台四十年。”
“去你位置上坐着。”
小朋友就瘪瘪嘴好端端去台底下坐着冲他笑冲他比大拇指。
“小屁孩”。
当年高杨勾着笑说。
（五）
“小屁孩”，高杨倚着门看着四仰八叉躺在自己家客房的黄子弘凡，无奈的把一条新毛巾丢过去。
床上的人伸手一捞，转过头直勾勾盯着他看，“24岁了，不小了。”
“回国了怎么不吱一声啊？超儿他们都还不知道呢吧？”
“他们不是忙吗，我就先自己溜达溜达呗。”黄子弘凡没个正形，揉揉头发给高杨露一个傻笑，“所以这不投奔高哥来了吗，你就没一点惊喜？”
“我不忙？”高杨听他这么满嘴跑火车的吧嗒吧嗒说话，到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来，这个空荡荡的屋子终于有那么一些热闹的意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