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者（堂良）二十四

圈地自萌，勿上升蒸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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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九良听着屋内竭力的嘶吼，颤声道：“孟哥，秦凯璇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孟鹤堂使劲呼吸着。
是，他知道。
秦霄贤就是秦凯璇，他早就知道。
那天，他曾以面诊为由把秦霄贤叫到办公室。秦霄贤推开门的时候，孟鹤堂正好整以暇的翻着手里的报告。看到来人，随意地招招手，示意他走到前来。
待秦霄贤坐定，孟鹤堂放下手里的纸张，眯着眼睛试探性地喊道：“秦凯璇?”
秦霄贤的脊背如同触电一般挺直，双手倏地握紧。
孟鹤堂看着秦霄贤的小动作，更加笃定了心里的想法。把手中的单子往前一推，靠在旋转椅上道：“这个，是你掉的吧。”
秦霄贤接过那张证明反复看了几遍，神态是出人意料的冷静。抬起头道：“可以替我保密吗？”
孟鹤堂支起上半身摇摇头，半晌，又笑着点头，“可以，不过你也得满足我的要求。”
孟鹤堂顿了顿道：“我替你保密，但前提是我须得保证医院人员安全。特别是周九良，他心眼少，对人不设防。我要求你不可和他接触，能做到吗？”
......
......
“孟鹤堂！！！”
周九良怒吼着举起拳头，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直抖的像个筛子。
“秦凯璇”三个字仿若是一个迷咒。迷咒吐露之前，秦霄贤还幻想可以安稳度日，甚至可以重头再来。但迷咒一旦被孟鹤堂打破，那么秦霄贤之前架构起的一切幻想都将不复存在。
周九良想不明白，不知道孟鹤堂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的双眸渐渐模糊，眼前浮现了很多个孟鹤堂：
--那个冲着他笑，叫他小团子的孟哥；
--那个要教他成为一名有骨气的编剧的孟哥；
--那个在他被工头压榨时把他带回家，变出满满一桌丰盛菜肴的孟哥。
许多个幻影重重叠叠，交替出现在他眼前。
周九良狠狠抹了下眼角，幻影不见了，眼前又只剩下这个亲手毁掉别人半生的孟鹤堂。
周九良把拳头握的“咔咔”响，一拳挥过去。
“嘭”的一声。
拳头砸在墙上。
周九良抽泣一声，回身冲进病房。孟鹤堂被松了禁锢，却如同傻了般呆立在原地，一时间竟没有勇气追上去。
周九良走到衣柜前蹲下，手掌抚上柜门，感受着里边人儿的悲痛，心中一片唏嘘。
“其实......”周九良清清嗓子--他嗓子哽咽的厉害，“其实都过去了......”
--这种安慰人的鬼话说出来连自己都不会相信。
四周静了静，“吱呀”一声，柜门开了条小缝。周九良透过缝隙看清了里面绻缩的人。想了想，他又把柜门开大了些，钻进去，和秦霄贤挤在一起。狭小的空间，无边的黑暗，这里是周九良曾经熟悉的世界。
秦霄贤发泄够了，也止住了哭泣，低声问道：“如果我说新闻里报道的那些有关我的案件统统都是假的，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