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不尽长夜（上）(4)

“懂了。”莫明道，“我会走出自己的脚步，不被她的节奏带偏。”
至于是什么样的过去，我会让她亲口向我诉说的，总有一天。
这是莫明小小的野望。
莫明忽然叫了一声：“杨书唯。”
“干，啥？”
“你之前不应该认怂，应该说‘是不是他如厕洗澡睡觉的时候我也得陪着’。”
杨书唯飞快地笑了一下，刚刚那件事过去，他倒也愿意和莫明正经说两句了。他苦着脸道：“我哪，敢啊。”
莫明回想起少女那一刻充满威严的眼神：“也是啊……”
俩少年找到了共同语言，可怜兮兮地凑在一起点头，远处看像两只小耗子。
拎了两份简餐的莫明和拎了三份全家桶的杨书唯一起往回走，杨书唯忽然脚步一顿。
莫明觉得有些奇怪，问：“怎么了？”
杨书唯轻声说：“被窥，视的感觉又出，现了。”
莫明压住扫视四周的欲望，问：“哪个方向？”
杨书唯却摇了摇头：“只是一，种感觉。辨认方，向做不到。”
莫明看了看如潮的人流，叹了口气。
“我不擅，长罢了。经过练，习的纯心，灵能力可以做，到心灵，沟通乃，至种入幻觉，位置感，应不在话下。在那个窥，视我们的人眼，里我，就像鹤，立鸡群清，晰的不得，了。”杨书唯依然警戒着人群。
那么这回怕不是要被跟到死哦……莫明没说出口，倒是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他低头想从袋子里拿点吃的，却突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啥？我也有心灵感应了？莫明顺着目光看过去，发现是一团窝在墙角的黑布。
黑布蠕动了一下，从上端露出了一个白白的小块来。
我靠这是个人？莫明吓了一跳。
是个女孩儿。她一身纯黑色的雨衣，灰迹和污垢到处都是，像个小乞丐。
之所以说是个女孩儿，是因为两段长长的金发从帽檐两边漏了下来，像两道弯弯曲曲的亮线，平行地晃动了两下，显眼至极。
不是国人？东北冰城，是俄国人吗？
女孩伸出小小的手，向后摘下了黑色的连身兜帽。莫明这才注意到那个白白的小块是女孩白净的下巴。除了这两点，只要她戴上兜帽缩进角落里，就真的是一团黑了，难怪刚才没看见她。
莫明看清她的样子，略微窒息了一下。
蓝到似乎正倒映着天空的双眼，尽管晚霞的光略显晦暗，尽管白金色的刘海散散乱乱地遮住了一些，但小女孩的双眼依旧蓝得惊心动魄。和身上的脏乱是两个极端，似乎全部的美好都在这双眼上。
这双眼正在看着自己……
……不对。是在看着自己手里的汉堡。
莫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一大包快餐，又看到小女孩滚动了一下的喉结。
“噗！”莫明乐了一下，纯粹是看到可爱的东西下意识的开心。他用不会让女孩受惊的速度慢慢蹲下来，将手里的汉堡递了过去：
“来，吃吗？”莫明不会说俄语，干脆说了中文，反正肢体语言表达的已经足够清晰。
小女孩稚嫩但依然能看出妍丽线条的脸微微动了动，化成一个类似于不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