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尽繁华 尽数是你 5

沈夜一头雾水的看着“一见如故”的两位哥哥“相谈甚欢”，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沈巍若是来兴师问罪的断然不会如此平静，可若不是，他来这里做什么?
沈夜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沈巍，就好像他不明白沈巍为什么明明那么不开心，却不肯开口让赵云澜留下，不明白为什么此刻的沈巍明明笑的那么温润，双生子间的感应却告诉他，沈巍的内心正在压抑着巨大的风暴。
随手拿起一颗苹果，沈夜不愿再去想沈巍心中的千回百转，越想，只会让自己越难过而已。
“啊~”
病房外传来女子的尖叫声，惊恐中拖着长长的尾音，正准备削苹果的沈夜骤然受惊，水果刀在手腕上划下一道深且长的口子。
“小夜！”
“面面！”
两人还没来的及心疼，只听“噗通”一声，落地窗外闪过一道黑影，瞬间，脑浆迸裂，血肉模糊。
有人跳楼自杀了。
“哥~”沈巍和沈夜身为鬼王自然是不怕的，饶是如此，沈夜还是下意识的去拉沈巍的手，鬼族生来残忍弑杀，可大多是为了生存，从未有谁主动放弃过生命，当然，他夜尊算一个，唯一的一个。
“别怕，我在这里。”沈巍顺势揽过沈夜的肩，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知道沈夜在想什么，也知道他在恐惧些什么。
身后，叶静幽幽叹着“他跳下来的时候一定很绝望吧！”
是啊！很绝望……
重重的把自己摔在浴缸里，沈夜闭上眼睛，眼前尽是那人的死状，自己死的时候，大概比那人要好看一点吧？
“小夜~”
浴室里，沈夜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银灰色的长发散落的到处都是，手腕上没有用黑能量愈合的伤口晕开一片小小的血渍。
沈巍心疼的厉害，半跪在浴缸边想要把沈夜揽入怀中，最终还是犹豫了一下，两百年，他和沈夜都在努力忘记那些伤痕，可似乎谁也没做到。
“哥哥……抱抱我，一下下就好。”
沈夜伸手环住沈巍的腰，把头靠在沈巍胸口，任由眼泪落在沈巍的白衬衫上，在他还是个小面团的时候也常常这样抱着沈巍，只是每当他成年，沈巍就会刻意和他保持距离，沈夜不想自讨没趣便不再粘着他，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沈夜就是想脆弱一下。
沈巍把人揉进怀里，眼睛有些发酸，这个人是他从小立誓要保护的人，可阴差阳错，他受到的所有伤害几乎都是源于自己。
“你说，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去死呢？多不值得啊？”沈夜小声抽泣着，两只手死死的攥着沈巍的衣服，不知道是在说那个人还是在嘲笑曾经的自己。
“小夜，别这样，哥哥爱你。”沈巍哽咽着加深了这个拥抱，只恨不能把怀里的人融入骨血让他看见自己的真心。
“呵~”沈夜嗤笑一声挣脱沈巍的怀抱，抬头看着沈巍的眼里满是讥硝“沈巍，你有没有算过，你用斩魂刀砍过我几刀?困在天柱里的一万年，你有没有问过我怕不怕，痛不痛?你胸怀天下却唯独看不到我，现在你跟我说你爱我，呵~您不觉得这很好笑吗？”
拭去脸上的泪，沈夜起身想离开这里，沈夜觉得今天的自己真是难看极了，其实他已经很少想起从前的事了，也从来没想过用这些来让沈巍内疚，可委屈了太久，终究还是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