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不尽长夜（上）(3)

墨茗从手机屏上抬起头来：“哦？你是说‘不，要！’吗？很好，陪他去吧。”
莫明差点没忍住笑。
“不，是！”杨书唯急了，也不知道他被这个套路玩弄过多少次，“……我，我……”
“正经和你说。”墨茗摇摇头，把手机放下，看着杨书唯道，“在这次任务里，我死不要紧，因为有你可以继续替代我的职责。你死会有些紧张，因为我的战斗力大大不如你，但勉强也能维持。而如果莫明死了，你我能替代他吗？”
“不，能。”杨书唯老老实实地回答。
“就是这样。没有莫明，任务绝对无法进行，他的安全，是仅仅排在完成任务之后的第二要务，我自己有足够战斗力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所以在这里继续等接应的人，莫明面对战斗型能力者时没有丝毫胜机，他要暂时离开，你就必须跟着去，保护他的安全！明白吗！”
杨书唯无话可说，只有点头：“好，的。”
“去吧。”墨茗低头继续看手机。
莫明倒是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墨茗啊，你这样讲我压力好大……”
墨茗却忽然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忘了一件事情。”
“啥？”
“忘记给你签遗体处置协议了。”
“……啥？！”
“是我的失误，我忘记的比较彻底。这次任务开始是B级，现在已经升到了A级，对于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的你来说，到了‘极度危险’的级别，遗体处置协议是必须签的。里面给了你很多种处理自己遗体的方案，任你挑选，例如飞棺运回，如果不想那么麻烦，火化是最方便的选择。不过超能力效果奇异的很多，不一定能给你留下全尸，所以协议中对衣冠冢等等也做了详细预案，确保签署人能够入土为安。”
“……”莫明愣神了好一会儿，看着墨茗那认真不带开玩笑的脸，他张了张嘴：“那我就选……”
杨书唯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扯过莫明就下了车。墨茗望了望他们，把车靠在路边等了起来。
杨书唯捏着莫明的手腕，手劲奇大，莫明怎么也挣不出来，只好跟着他往前走。直到被扯进一家快餐店排上了队，杨书唯才把他松开。
“你当我胳膊是铁铸的啊？”莫明咧嘴揉着手腕，“刚刚那问题不能回答？”
杨书唯望着前台的菜单，没看他：“墨墨墨墨茗是，个过，分认真的，人。相处久，了会觉，得她是一台高，强度的机，器确，定目标制，定计划完，成目标等，待下一个目标。”
您也挺机器的，语音文件坏掉的机器……莫明实在没忍住心里的吐槽魂。
“我没，法长，篇大论。”杨书唯斜眼看了看莫明。
看出来了。莫明点头。
“两，句话。第一墨墨墨墨茗对任，何事都极，度认真，你不能跟，着她一起过，度认真，纯粹机械，化最优，解的行，事风格是灾，难性的。第二她现，在这样是为，了寻找她自，己的过去。”
莫明消化片刻，顿时明白这就是杨书唯目前能跟他说的所有的话了，再没有半句多。正因第一点，杨书唯才一直显得吊儿郎当，处处有点孩子气。那不是本性逗比，是面对“墨茗的认真”的一种调剂，一种强迫自己的照顾，一种关怀。第二点则是一个解释，至于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去，那就不能是口吃的杨书唯也不该是身为墨茗好友的杨书唯该说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