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拐点，九级制与汇编语言（上）(4)

第一个原因莫明听了深以为然，但第二个莫明就有些想不通了。
“这是可以称得上‘先贤们’的一大群聪明人共同助推得到的结果，”墨茗叹息，“他们实在远见卓识，不因为自己是超能力者就将自己凌驾于普通人之上，在巨大诱惑面前选择了全体人类。我问你，如果超能力者们选择了前一种发展方向，人类会怎么样？”
莫明知道，墨茗是在讲述超能力界为何发展成如今模样的原因。这些他在学校恶补的那段日子里也时常思考，如今墨茗提起，他的思路愈发清晰：“两种情况，超能力者会因为绝对的数量劣势而不被人类认同，因为几乎所有人都是正常人，他们不会接受这种上天赐予的不平等，以此为前提，一场荒谬的世界大战，以一小撮超能力者与整个世界对抗的大战将会打响。结果难以预料，但无论如何，大战发生的瞬间，超能力者与正常人类便永远地割裂为了两个种族，这是真正的血海深仇，超能力者会被正常人绝对敌视，也许正常人中刚刚诞生了一个能力者就会被群起而攻之就地杀死，不管这个人之前是个好人还是坏人。战争最后则有两种结局，如果正常人赢了，那么正常人会彻底杀死所有的能力者，并且订立法律，或者是全人类默许的规则——能力者不是人！能力者将没有立锥之地，即使艰难生存了下来，也只会因为新社会的迫害而报复社会，这是一个无解的死结…
…但这也只是两个结果中比较好的那个。”
莫明眼角跳动了一下，似乎想像到那样的场景就不寒而栗。
“说下去吧。”墨茗轻声说。
“如果能力者获胜，情况恐怕更糟。超能力者会因为绝对稀少的数量建立起一个强权帝国，这里也许说血腥帝国更恰当一些。能力者们本身就比人类强，而且胜利的能力者会以胜利者的心态面对失败的全体正常人，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能力者不会把正常人当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子女去当正常人，他们会互相通婚，确保诞生的是小能力者。新的贵族会站在全体正常人的头顶上，而又因为太过稀少，压制不了全球各地的反抗浪潮——除非能力者把正常人类全部清洗干净，我想会有泯灭人性的能力者考虑此事的——新贵族组成的新帝国由此会通过血腥的政策，而这更糟，因为反抗永不结束，超能力者们疲于镇压，正常人会为了更深的血仇持续反抗。科技会向畸形的方向进步，战争推动科技，科技推动战争。最终，新鲜的血会涂满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莫明低语到这里停了下来，软卧包厢里一时寂静，就连上铺杨书唯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过了很久，墨茗才继续说：“没有差太多，很多因素你未曾知晓，实际发生后的情况也会稍复杂一些，但这并不影响人理解它的惨痛后果。”
“非常基础的逻辑罢了。”莫明点点头，“我想的太过理想化。”
“总之，能力者选择全体人类的原因被你阐述了一部分。超能力者也是人，除了天生的能力者，大多能力者都是作为普通人长大的，觉醒能力是在成为人之后。他们有些因为展露了这样的天赋而被社会疏远隔离甚至欺压，有些年纪大的则不愿意接受现实或自我怀疑而得上各种心理疾病，这是普通人的共性。不把自己当人看的人还是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