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魏]白木(6)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大勋，嘉尔他，需要骨髓。医院说，你或许可以，你能不能去做个配型？”
“木木，今天让管家爷爷送你去上学好不好啊？”
“不行，爸爸，今天开家长会，你说了会去的！”
“爸爸要跟你白爸爸商量些事情，等商量完了爸爸就去好不好？”
“好吧，爸爸亲亲”
魏大勋笑着把脸凑过去，小木木抱着他在他的梨涡上狠狠亲了一口。
白敬亭看着他那梨涡，想起那个院楼树上的太阳光少年来。
“大勋……”
小孩儿一走，他收起了他所有的温柔。
“白敬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大勋，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他目光祈求，窘迫的看着他。
白敬亭啊白敬亭，他对你到底有多重要，让你愿意这么来求我？
“我要你手里10％的股份！”
“好！”
“呵，白敬亭，你哪怕犹豫一下让我开心些呢？”
配型成功了，万分之一的几率竟然让他赶上了。
魏大勋看着从自己身体里流出的血液，好像有什么东西一并都给抽走了。
从手术室里出来，小木木跑过来拉住他的手，管家扶着他。
白敬亭手想抬起，看他冷漠的眼睛，终究没有行动。
“白敬亭，你记得当初承诺过我什么吗？”
“我已经办妥了，你签个字就行了。”
“呵，好。”
白敬亭，你记得那年院楼树下，我为了给你拿挂在树上的风筝，摔了下来，身上被划出血口子，你说，魏大勋，从此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流血！
白敬亭，你那时候信誓旦旦的样子你记得吗？
♧
王嘉尔病好了，白敬亭来这边院子的时候更少。
后来干脆过年也不聚了，每过年的时候，魏大勋给下人放了假，自己带着木木回魏家。
那年下了大雪，他爹握着他的手，“大勋，爹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啊！”
彼时十年过去，魏大勋快要四十岁，头上有几根不符合年纪的白发。
旁边是已经长成亭亭少年的白木。
他爹一生蛮横骄傲，行事雷厉风行，偏偏抱着对他的歉疚离开了人世。
葬礼上，白木站在魏大勋旁边，他长得很快，与他几乎要差不多了。
“爸爸，你想哭就哭吧。”
“不，还有太多事情需要我去做了。”
葬礼快结束时，陪王嘉尔回香港过年的白敬亭匆匆赶到。
那年雪真的很多，白木帮魏大勋举着伞，魏大勋看着被霜雪打白头发的白敬亭，眼中一瞬间模糊，泪水止不住流下。
他从伞下迈出来，他往前走了一步，白敬亭跑到他面前，抱着他。
“对不起，大勋，对不起。”
这是从他少年时期出国后，二十年了，他们第一次，真正给了彼此一个拥抱。
“小白，你听过那句话吗？霜雪落满头，也算共白首。”
“大勋，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他抱的更紧了些。
“不，我们没有时间了，白敬亭，我已经跟律师说了，我们的离婚协议明天应该就能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