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魏]白木(8)

不再一同过年的那个春节，他在院子里守了一宿，只要听见他提他一句，他都愿意死皮赖脸的过去，他也没有。
那是他彻底死心的一年。
躲避，成了他的日常。
可是现在魏大勋这样算什么？什么叫不忍心，什么叫自己折磨自己，魏大勋，你这算什么？！你真的爱我吗？可你为什么不回应我？！你的冷漠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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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白木始终遵从魏大勋的教诲，对白敬亭敬如尊长，只是他从不叫他父亲。
他把离婚协议书放到白敬亭面前的桌子上，魏大勋已经签了字。
字迹清晰，一笔一划都是下了狠心的决绝。
“父亲给我起名为‘木’，他第一次跟您说时，您只是皱着眉头，却不问他为什么。”
他把笔盖打开，放到白敬亭面前。
“这个字取自，‘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父亲坚持让我姓白，我叫白木，他一直都想告诉您：
白敬亭，我心悦你，你知不知道？”
他把手机打开，那个屏保，是魏大勋抱着一只兔子，睡得并不安稳。
“从我跟在父亲身边起，他每天睡觉都要抱着这只兔子，不抱着睡不着，抱着却也从来没有舒心睡过，他就这样过了十多年。”
“您说他不回应您，可是您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他，就像只要您稍微注意一下，就会发现这只兔子他从来都会带在身边。”
“您如果真的为了他好，请您放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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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亭魏大勋离婚，与他们结婚时一样轰动。
魏大勋低调搬回了魏家，从此深居简出。
白敬亭却开始频繁活动，新闻上刊登的频繁。
两年后，王嘉尔在白家大宅从白敬亭怀里离开。
魏家送来一副花圈，简单两个字，白敬亭认出那是魏大勋的字迹。
节哀。
短短两个字，体面至此，淡然至此。
爱我也好，恨我也好，就怕没了感觉，从此无关痛痒。
就是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魏大勋。
从此白敬亭转了性子，再不抛头露面。
人们惊讶的发现白木竟然同时活跃在白魏两家。
又十年过去，魏家传出哀讯，魏大勋离世。
葬礼上，白敬亭是不符合他年龄的苍老，他被人搀扶着，在他的棺前，失声痛哭。
那是赫赫有名的白家掌事人唯一一次在大众面前表露出自己的脆弱。
同年，白家挂起白布，白敬亭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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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前白家其实是白魏两家，后来被一个当时两家掌事人收养的养子合成一家。
这个将近八十的老人躺在摇椅上，怀里抱着一只兔子。
他想起他父亲临终时，跟他说：
记住，你姓白，叫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