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笔笔为你(王希孟x宋徽宗)
皇宫里的生活很好,有吃有穿,还有颜料和布可以让自己画画。在某一天,师父告诉他,你已经画的足够好,我不能教你了。
少年还只是个小少年,哪懂什么师不必贤于弟子,没了师傅一个人作画,画完就委屈了,又难过又困惑。
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大叔,一点一点教少年那些他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技法,用的都是掷千金也难以得到的颜料。大叔那么温柔那么好看,做事又细心缜密。不但把给少年开了一个小院,还亲自操心吃穿用度。
所以少年心动了。
某个晚上,大叔告诉他,自己是皇帝。之后把小少年抱在怀里,让他画自己的千里江山,让他用少年手笔去画这个天下。
于是少年染上了墨铺开了纸。
皇帝也会带他出去,坐在山巅看人间纷扰,坐在河岸看月沉日升。他拉着小少年的手,告诉他不要怕,这些都会融化在你的指尖之后绘在笔下。
于是少年看遍了人间。
千里图一天天灵动,皇帝越来越喜欢来看少年,更喜欢把小丹青客抱进怀里,看他用自己教的技法作画。
可小少年会长大的。
人间不只有名川大河,还有无数生老疾苦。
他不想所有的孩子都像他一样流落街头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悲惨生活。
于是他告诉皇帝,你的千里江山不应该只是现在这样。
多疑的皇帝冷了笑脸,放下怀中的小少年拂袖而去。
少年体弱,哪受得住被宫里势利小人克扣了用度的寒冬,病倒在床上,裹着被子研墨。
皇帝再来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少年因为发烧而红彤彤的小脸和即使没有力气也依然要紧握画笔的手。
本该心软了,本该让他好好生活了,可少年哪知道皇帝的想法,一抬头,蕴了水气的眼泛红,死倔不认输。
所以明亮的宫殿变成了黑冷的牢房,抓笔的双手挂上了长链的手铐,整个房间里最贵的东西除了少年那双眼睛便是满地的鲜亮颜料。
皇帝只是偶尔才来看看,之后抱着少年,抓紧他冰凉的手,问他知错了没有。
少年身体日益孱弱,却只是瞪圆了清亮的眼,咬着嘴唇摇头。
其实皇帝是不舍的。
看着带上枷锁低头认真作画的少年,皇帝没由来的心软,想放人回去,没想却被拒绝。
少年说,你眼中的江山不是我心中的江山。
眼看又是一年冬天,少年的画作了大半,窝在皇帝的怀里咳了血。皇帝也慌了,喊来全太医院的医生,得来的回复却是一致的小公子病郁结与心尖我等束手无策。
少年摇摇头,没说话,握紧了手中的笔。
皇帝也没有再问什么,不过来看小少年的时间更多了,也不像以前那样粗暴,只是把他抱进怀里,握着他的手看他作画。
少年纤细十指渐渐连温度都留不住,千里图却惊艳了所有见过它的人。
画成的那一天,少年破天荒的问皇帝讨了一壶酒。看着宫人门把画抬出去,流着泪仰头灌下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