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戏（十六）(2)

“井然......”睡梦中的人突然开始嘟囔。正在打电话的井然，连忙把慕生摇醒，“慕生，你怎么了。醒醒，你没事吧？”
“我？”
“你好像是做噩梦了。没事的，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井然给他把被子重新掖好，又换了个姿势，侧着身子，在他腰间轻拍。
“井然？”
“嗯？”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学校准备毕业论文了。”
井然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拍着，“好。”
当天晚上，井然要拍外景。他走之前，接程慕生的车已经在酒店外等着了。两个人在酒店各自准备着，整个过程井然都没有在和他说什么，只是不停的走到卫生间接电话。
慕生猜林启凯还是不放心才会一直给井然打电话。他的东西很简单，但还是一直低着头忙碌着。生怕一停下来自己就没有勇气离开了。终于磨磨蹭蹭的收好东西。此时回头，发现井然已经坐回到沙发上看剧本。
他在等，等告白还是嘱咐亦或者离别之吻。虽然什么都好，程慕生已经快被那个梦折磨疯了，他急切地需要井然给他一些鼓励。可是井然仿佛一点告白的意思都没有。
直到司机敲门，井然也只是嘱咐对方开车小心之类的。然后他自己就以要去拍戏为由离开了房间。司机看着房间里的呆立着的年轻人，大着胆子催促了一下。
“走吧。”年轻人的声音仿佛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司机庆幸地想，他们演员这一行还真不做，一看就是累得，声音听上去都那么苍老。
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心好像突然缺了一块。慕生抚着胸口感觉到喘不过来气的压抑。心底不好的预感被他生生压着，咬紧牙关也不能放出来。那样的事情变成现实，他会无法面对甚至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