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梦见两次，就够了(2)

他站在后台看着队员们在前台表演。董九力唱的比以前好的多了，其他成员的水平现在也相当不错。说的大部分还是传统的段子，时不时也有一两个新活。台下前排一直有固定的老面孔，那些姑娘有的一个人来，扛着大炮，有的拉着自己的另一半，怀里抱着孩子。
八队的人，实力一直在直线上升。他们很早之前就给自己定下了目标：不给队长拖后腿。
现在台上的是董九力和李九天，表演的是《窦公训女》。
“今日闲暇无事你我夫妻同坐……”
看到这里，张云雷转身走了出去。
近几年里他的演出新活很多，几个旧活的演出频率也在下降，《窦公训女》是其中之一。这其中缘由，知道的，也就那几个人。
“夫人请坐。”“老爷请坐。”
这一段，他不想和除了那个人以外的人演。因为有的时候，脑子和情绪都不怎么受控制。
没走两步，李九春站在不远处朝他招招手：“队长！”
“嗯？”
“副队刚刚来，在休息室等您呢。”
张云雷应声，点点头往休息室走去。演出节目单还没定好，助演的名单也还没敲定。这些年里，给他助演过的几对都纷纷开起了个人专场，而他现在的助演，主要还是捧新人。大概那人是想跟他商量节目事情。
“副队”。张云雷回味了一下这个词。从前，李九春可从来不这么称呼他的搭档。
他推开休息室的门，搭档坐在沙发上划拉着手机，皱着眉头。听见他走进来，才放下手机眉开眼笑：“来啦。”
“嗯。”
“大冬天的你这人老穿这么点，不嫌冷。给你。”
张云雷手里被人塞了一个暖水袋，接着是一张A4纸。纸上的字为了让他的近视眼看得清楚，打的很大。
很快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节目单一行。他的最后一个节目，本来是之前刚演过的一个新活，被划掉换成了《窦公训女》。
“这个啊……那什么，我之前看见八队的微博下面有粉丝说，嗯……好久没演这个了，想看。”搭档凑过来看看他皱着的眉头，小心翼翼地给解释。
也无所谓其实。不就是段旧活儿，演就演了。
多大点事儿对不对，没什么放下放不下的。
张云雷点点头：“也行，偶尔满足一下她们，毕竟多年了一直跟着看来着。”
没人瞧见搭档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OKOK。那，助演这几个人怎么样？还有大褂？”
“助演你安排就好。大褂的话，黑金，银灰，秋香绿。”
张云雷又简单交代了几句。然后站在后台又看了两眼台下笑得前仰后合的一群姑娘，微微扬了扬嘴角。
还没吃晚饭，他现在只想吃门钉肉饼。
嗐，也就想想。现在可没人怕他饿着肚子，能绕大半个北京买上饭给他吃。
喧闹的北京冬日的街头，灯影交错间，张云雷眯着四百度的近视眼，被一闪而过的一抹墨绿色晃了神。
风沙可真够大的。张云雷伸手揉揉眼睛。
（三）
北展演出前夜，杨九郎双手背后，在熟悉的北京街头来回溜达。偶尔路过一个公交站台，或者一个商场大屏幕，他都会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