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宋/祺轩】我是你房间的月亮(7)

“我说，你该回去了，回到你家里，回到你妈身边。”
“你要赶我走了。”宋亚轩抿起嘴唇，背在身后的手绞弄衣摆。
“你明知道你总要回去的。”
气氛沉默了，耳朵里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宋亚轩看见马嘉祺的脸，被路灯打下来的昏暗橙黄色笼罩，隐隐约约。
“你就是要赶我走了，你是不是嫌我烦，当初你明明还要我和你一起来这里的...”
宋亚轩想，人如果能一直不长大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永远选择逃避，选择任性。这样他就可以永远抛弃一切和马嘉祺在一起。
他越说越哽咽，开始抹眼泪。马嘉祺总说他爱哭，宋亚轩也觉得奇怪。他以前从不轻易哭的，哪怕父母在他面前摔碎碟子和碗。
下一秒身体被马嘉祺狠狠捞进怀里，紧得发痛。
“你是不是嫌我白吃白喝你的，我可以去做兼职，我可以干很多事情，你不要让我走...”
“我不想离开...”
“马嘉祺...”十七岁的少年最后哭得没有力气，抽噎着趴在大男孩怀里，声音绝望又微弱。
“我喜欢你啊。”
马嘉祺始终没有说话，任凭怀里的人哭和闹，等他终于累得安静，才伸手替他擦去眼角泪痕。
“哭完了就回家吧。我给你买了明天晚上的火车票。”
地球还是要转的，人不可能永远不长大。时间拿着匕首一刀刀教会你什么叫面对，什么叫逆旅。终有一天，你要将所有的轻与狂，与手里的香烟一同燃烧殆尽。
11
还有两个小时就要上火车，马嘉祺这次为他买的是座票。
“宋亚轩，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我会换掉手机号码。”
“宋亚轩，回去和妈妈好好相处，她只有你了。”
“宋亚轩...”
他不再叫他阿宋了。
临走前宋亚轩坚持要请马嘉祺吃牛肉面。可他兜里只有七块钱，只够买一碗，于是他们两个人同吃一碗。
刚吃一口宋亚轩就又开始掉眼泪。
“这家店没有咱们那桐香街那家好吃，还比那家贵。这里也没有玻璃可乐。”
马嘉祺头也没抬。“哪有那么多合胃口的东西啊。”
还有十分钟检票，宋亚轩执拗地拽着马嘉祺的手，“马嘉祺，那我以后都联系不到你了。”
“你以后会认识很多人，到时候记不记得我都不一定。”
“才不会呢！”宋亚轩手上攥得更紧，“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
有谁会忘了自己十七岁赌上过一切的初次心动啊。
“马嘉祺。”他努力克制哽咽，却掩饰不掉含在眼圈里的眼泪。“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没喜欢过我，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点动心？”
可惜的是当时天色暗了，马嘉祺背光站着，看不清表情。但他轻轻一句，却穿透所有喧嚣的车鸣与人声，无论过了多少年，宋亚轩也依然清楚记得他每一个音节。
“喜欢过的。”
“以后别再动不动就哭了，要做一个坚强的人。”
“亚轩，其实我真的是个骗子，专门骗你这种小孩的感情。吃一堑长一智，所有爱情都会变的，以后不要再被别人骗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