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宋/祺轩】我是你房间的月亮(6)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甚至连未来在哪都不知道。我只是突然很想你。”
“马嘉祺。”他茫然地抬起头，“是不是我以后也会像他们一样？”
马嘉祺看见宋亚轩的眼神，空洞，又不知所措。心底狠狠抽了一下。
“你不会的。”他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说得认真而坚定。“你会成为你最想成为的人。”
可是我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宋亚轩在心底悄悄这样想，却没有说出来。这个出租屋里有了窗户，于是房间也终于有了光线。银白洋洋洒洒的月光，像马嘉祺本人，缱绻包裹一处处角落。
宋亚轩不知道什么叫心动，他从未切实地体会过，如今他想，或许这种东西压根没有定义更没局限，无关性别与风月。从高脚凳上的弹唱男孩，到深夜出租地下室里坚定的臂膀——这种感情并不是进化，而是拨开一层层面纱消去一片片雾。他不断认知，发觉，最后意识到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心里就已经有了马嘉祺的一份。
原来从一开始，那就是基于崇拜，更远超于向往的情感——喜欢。只是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十七岁少年纯挚的情感脆弱得一碰就散架。
他们对视，想说的话戛然而止，空气静得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还有窗户外小虫子的叫。今夜月朗，光线从未拉严的窗帘缝隙挤进，将对方半边轮廓镀一层银。气氛愈发微妙。宋亚轩察觉马嘉祺靠近的气息，闭上眼睛，头发与枕头摩擦出微小窸窣。
但对方的嘴唇最终只落在眼尾。
在期待什么呢。
“睡觉吧，晚安。”
后来宋亚轩总想着，如果结局非要定格成悲观念挂，他宁愿在那天晚上讨一个不留遗憾的吻。
09
宋亚轩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微妙的变化，在那个差一点就亲吻的夜晚之后。
他终于理清自己对马嘉祺的感情，而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他正因这份感情才无力地发现，好像他和马嘉祺注定无法将这段感情走到结果。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哪个环节错过了？
十七岁的宋亚轩想不明白，而二十七岁的宋亚轩已经明白得太晚，于是那便注定成为一段顾左右而言他的心事。
他在马嘉祺的出租屋里待了一个星期。马嘉祺带他去他驻唱的新酒吧，那里与小城的酒馆也完全不同。宽敞的舞池和台座，空调全新，不会发出恼人的运作声，顾客总是满盈。一切都那么好，但宋亚轩怎样都无法喜欢上这里。
他依然偏爱小城酒馆里呼啦作响的旧空调，低成本饮料粉兑出的菠萝汁，小小的木质舞台，还有总是笑眯眯的老板娘。
宋亚轩在重庆过的每一天，不安与慌张感都在增添。他发现当自己终于逃离了家庭，逃离了学校，跻身自己向往过的所谓自由生活，身心却又开始无所适从。
就算更换了环境，长出一双翅膀，他也依然是那个未知而迷茫的人。
10
“你该回去了。”
马嘉祺说这话的时候，宋亚轩同他走在只有路灯的夜道。宋亚轩顿住脚步，愣愣抬起头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