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章古风架空同人第七章：《怨憎会 疯心魔》(6)

“那他就没想过报仇吗？”皇帝有些疑问，这汉子可不像怂货的样子。
“听说后来张老爷请那师爷在县里游船上吃酒，船翻了。两个人都死了，都遭了报应。”伍长说这话的时候无比的笃定，把报应两个字咬的极重。
皇帝看着还在边吃边哭的虎犊子，从随行的背囊里拿出一块肉脯和一壶酒递给他：“好汉子！”
看了一眼始终闭目养神一言不发的安阳王，皇帝又问伍长：“这城关的大门哪去了？你们县尉现在何处？这城里………还有多少戍卒？”
伍长捂住腰间灰蒙蒙的无鞘铁刀：“这临郡的天水如今正在闹羌匪，你打听这些事，莫不是羌人派来的细作？”
皇帝摊开手：“我像吗？”
“不像。”伍长松开了铁刀：“羌人可没有您这份气度。”说完咬了咬牙：“旁的俺不保准，但您这样的人肯定不是什么行商。跟俺走吧，边走边说。”
站起身后，伍长比划了一下手指：“贵人不是问关里还有几人吗？这个数。”
皇帝看着伍长岔开的五根手指：“五十？”
伍长摇了摇头。
皇帝又猜：“总不会是五百吧？”
伍长又摇了摇头：“就五个，我们五个。”
皇帝有些不可置信：“就你们五个？剩下的都被你们县尉吃了空饷？”
伍长收起手指，边走边说：“每年的空饷有一半要送给郡里，剩下的一半又要取一半送给州里，再剩下的才是县尉的。若不是县尉的家丁不能来干这守门的脏活，便是我们五个也留不下来。”
“家丁？”
“兹卫将军以降之武官，多检拔于行伍，位卑职低粗鲁不文。若长居一地必横行于州府，凌抗上官。”这次安阳王先开了口：“即日起，除卫将军外，凡驻地之武官不可在任于一地五年以上。到达年限者务必调离，为官北地者迁至南方，统兵东处者移向西陲。离任者许携文书一人、副将一人、亲兵十五。免其做大，遏其反形，毋使君臣之谊有所失。这是当今陛下登基第三年下的诏书。”
安阳王抖了抖袖子：“当时满朝称颂，把当今陛下夸成了尧舜禹汤。文臣觉得压制了武将权力，武将觉得可以换着地方捞钱，可谓皆大欢喜。不过后来武将们发现频繁的调动之后自己陷入了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境地，遇事手头除了那十五个亲兵竟然无人可用。于是干脆从军中遴选勇武之士为家丁，名为家丁实则私兵。吃穿用度借由武将私人供给，远比寻常戍卒府兵要好。所以军中敢战之人无不踊跃参与，跻身为奴。”
皇帝瞪大了眼睛，他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自己下过这道诏书的印象。
安阳王此时的表情绝对是嘲弄：“当今陛下继位两年后，有感政务繁杂。所以将大部分草拟诏书、诰命、政令的权力下放给了“群贤蔽集”的中书省政事堂，自己只要在写好的文书上御批就好。想来这等小事，是没能入了皇帝陛下的眼。”
伍长很好奇：“御批是啥？”
安阳王朝皇帝翻了个白眼：“就是用朱砂笔在奏折上画画，画圈就是可以，打叉就是不行。”
“哦，那我就了然了。”伍长恍然大悟：“不就是跟县太爷一样把事交给师爷做嘛，难怪县太爷敢这么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