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衍生】#与妖长安⑦#花无谢×裴文德(3)

裴牧裴相国乃皇后心腹，他的儿子若是进入除妖司，这和硬逼迫裴相国站在李氏这边没有什么区别。
在先帝驾崩之前，这些朝臣，还不敢从明面上支持皇后谋权篡位。
当然，也有可能等日后裴文德身居高位，掌控了除妖司，再子不违父命，连带除妖司一并为皇后所用。
这全看裴文德自己的选择了。
先帝这一招看起来很有用，至少警告了当时的皇后。很长时间，连同花家都表达出了隐而不仕的意思。
直到熹国公主惨死，帝后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
花无谢隐隐约约记得，在熹国死去的那天晚上，他又一次被带到清宁宫的暗牢里。
和上一次不同，这次没有裴文德，没有了那个抱着他心疼他的那个人，也没有了那个让他在一瞬间就动心了的人。
只剩下阴冷潮湿的黑暗，和利器刺进皮肉和胸膛里的痛。
那天的皇后有些歇斯底里，那种亲生女儿被丈夫害死的怀疑吞没了她。
她要用妖王的心头血控制住先帝，她想要成为那九五至尊。
在疼痛的侵蚀下，花无谢迷迷糊糊间笑出声来，他对这“照顾”了他十余年的姑姑说：
“恭喜姑姑……得愿以偿。”
后来，他被丢弃在那片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剩他自己。
恍惚间想起来了，他好像在这里遇见过什么人。
说是初见，可是总感觉，早就在不知不觉间，他们悄悄望见彼此好几次。
都是在哪里望见的呢？有些记不清了……
只是记得那人的眉眼好看，如玉林修竹，潇洒得坦坦荡荡。
对视的那一刻，他就在想，这个人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是妖王，出生之时五逆罪缠身，死后成妖，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血肉被同类觊觎，除妖师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
本该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他要去做这祸乱人世的妖邪，可是为何偏偏有了这样那样的顾虑？
花无谢将自己从过往里抽身。
不知什么时候，庭院里有了雾。
云雾缭绕间，显现出一位青衣女子，正是被花无谢劝说离开的白倩。
白倩面色苍白，她受了很重的伤。
女子抿唇，有些犹豫。
“妖王殿下，主上命除妖司出手。如今禁妖令一出，无妖可逃。”
“我知道。”花无谢显得一点都不在意，“到这个地步，文德他再不出手，死的人会更多。他不会无动于衷。”
“他……”白倩心下复杂，“知道您是……”妖王吗？
“知道。”
花无谢眼帘低垂，掩尽眼底翻涌的情绪。
莫名的，白倩一下子明白花无谢想做什么了。
“您这是何苦呢？”
“没有什么苦不苦。”花无谢闭着眼，靠在身后朱红的柱子上，“这么些年，皇后登基，我能活着纯粹是因为我的血还有用——你就不想知道李虔身上的妖血如何解？”
白倩猛然想起，这些年她的太子殿下有时候喜怒无常，疯疯癫癫，眼里也渐渐染上严重的戾气。
她知道，原本的太子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