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衍生】#与妖长安⑦#花无谢×裴文德(2)

而现在，裴文德听见了他父亲的声音。
“除妖司与相国寺，可谓一山不容二虎，皇后笃信我佛，才是真正能庇佑尔等之人……”裴牧说，“主持不必太过忧心，经过方才所言，裴某已对所有事情有所了解，今日我来，其实就是来下达皇后的旨意——”
“待皇后登基之时，还请诸位……将这条路上的阻拦，无论是人是妖，全部斩草除根！”
“阿弥陀佛。”了觉道出一声佛号，对裴牧说，“裴施主还请留步。”
“贫僧只想问一件事，皇后是否说过……她那位侄子，可杀可不杀？”
裴牧刚刚抬脚跨过大殿的门槛，暗红的官袍板正整洁，已是中年的裴相国头也不回地答到——
“自是可以。”
在裴牧话音刚落的一瞬间，裴文德便明白了花无谢那句“我不愿意”到底是为什么。
竟是……举世难容么。
“对不起……”裴文德几乎是在无意识地说到，“对不起……”
花无谢埋在裴文德的颈间，低低轻笑了几下，温热的气息喷洒，让裴文德觉出些能到心底的痒。
“不怪你啊……”
花无谢道。
拼尽心思想利用我的是花家，姑姑身为花家人，一直都认为我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匡论以除妖济世为己任的除妖师们呢？
“文德……”花无谢用一种很认真的语气说，“能遇见你 ，够了。”
裴文德用手背挡住眼睛，花无谢有些拿不稳他在想什么。
“无谢……”低沉的声音从裴文德唇间溢出，意外的温柔缱绻。
“别闹了罢。”裴文德说。
那样温柔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有点绝情。
花无谢眼光闪烁。
外面了觉主持已经走了，佛堂空荡荡的，只剩下慈眉善目的那尊坐坛佛。
佛祖拈花一笑，普渡众生。
花无谢拉着裴文德一起从供桌下出来，望见了佛祖。
“无人可渡我。”
花无谢自嘲道。
手上忽然一阵温热，花无谢侧头，呆呆地看着牵起了他的手的裴文德。
那人用指尖轻轻勾了勾他的手心，仿佛在小心翼翼地安慰他。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回忆戛然而止。
花无谢坐在府中长廊的栏杆上，花满天负手站在一旁。
“圣上是我们的姑姑。”
“理所应当，花家站在当今圣上这边，相国寺也是。可除妖司不一样，他们仍然站在李氏那边。”花满天冷冷的说，“你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不要妄图脱离花家的掌控。”
花无谢不答。花满天见他如此甩袖离开。
时值暮春，桃花零落，星星点点的桃红飘落到湖面上，湖水的波纹静静的晃。
花无谢没来由得想去见裴文德。这种想见他的情绪，不知怎么，在今天，在此时此刻，格外强烈。
裴文德在十六岁那年奉旨加入除妖司。当时先帝还在位，整个王朝尚且姓李。
当时的皇后已经能够参政，虽然实权不多，但足以令人忧心，尤其是皇室中的姓李之人。
先帝此举，怕不是就是为了防范和牵制他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