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随想》其二《春江花月夜》——下篇(3)

“你......你就不怕......我已倾心于他人？”
我不敢与他对视，说话也不由自主的变得有些吞吐，我想我现在的脸一定很红吧。
“如能有幸执子之手，在下定不负小姐，直至三千青丝尽成雪，亦绝不悔。如若不然，那在下便遥祝红颜，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愿你往后余生，都有良人相伴。”
他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内心，语气也平稳了下来。
眼中涌起一泓温热，渐渐模糊了他的轮廓。
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连忙躬身赔礼：“是在下唐突了，今日这番话，若是困扰了小姐，那便当作耳旁流过之风，将其忘掉吧。”
我匆匆抹掉凝结的泪珠，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自我从娘亲腹中久居十月之后，上门向我父亲提亲的人便络绎不绝，或是看中父亲富甲一方，想要依得一世富贵，或是看中我从娘亲那得来的容颜，想要据为己有。但是我向往更加自由的恋情，如那比翼齐飞之鸟，而不想一世都被禁锢住羽翼，苟活于他人檐下。”
“作为女儿家，及笄便意味着将要出嫁，曾经上门提亲的那些人，再度登门拜访，甚至将自家尚未成婚的公子也带了过来，我不堪其扰，便躲到了西湖湖畔的聆雨亭中。”
“那天小姐之所以会出现在那湖畔，是因为......”
他好似明白了什么。
我点点头：“回到家中，我便躲进屋内，让我的侍女把守在门口，拒绝所有人的求见，直至天色渐晚，来客去尽后才出去。我想父亲提出想要自择夫君，父亲怜惜我，便给了我五年时间，让我得以自己寻找那个意中之人。五年时间转瞬即逝，我却迟迟找不到那个能够携手相伴一生的人，而就在我起念回到金陵城接受命运之时，上天却又赐予了我一个机会，让他与我相遇于此异乡画楼。”
他喜形于色，却似乎还有些不敢确定：“苏小姐的意思是......”
“那个能够与我勾指起誓，白头偕老的人，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我回以欣然一笑。
“此时，此地，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