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姻缘有份》第五章.(3)

“废话，她一个小姑娘看你脱衣服一点不避讳这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行为吗？我家可不允许有这样的人！”周九良小小的年纪说出来的话却一套一套的。
秦霄贤瞪大了眼睛：“你从哪儿看出来她是女孩的？”
周九良听到秦霄贤这一问思索了一下，可突然就涨红了脸，朝着秦霄贤的脑袋给了一下：“你傻啊！有你这么问的吗！走了！”说完丢下两帧碎银子拿着头花拉上秦霄贤离开。
傍晚时分，天已经黑了。
周九良是从老秦家拿了两个包子才敢回来的——这么晚回来肯定没吃的了。正堂都没有过，直接进了内院。阿棠屋里的灯还亮着，自己屋里的灯也是。果不其然，推开门芸娘就等着自己呢。一脸的严肃，认真。
“芸娘。”周九良伸出小手，准备接受责罚。芸娘向来宠爱他，可遇到这种事情芸娘也向来是丝毫情分没有。
芸娘伸出手拍了一把周九良的手心：“得了。”周九良不清不楚，但还是缩回手臂。
“阿棠今天挨打了，二十四板一板不少。现在她在抄写诗经，我劝你下次给我老实点，老爷看她新来的觉得她不懂事才放过她，否则下次就得跪着挨板子了！”芸娘说完话准备离开。
“芸娘，阿棠没有把我供出来？”周九良有些不可置信。通常不应该是伴读把自己先卖了然后芸娘拿着长长的板子等着自己嘛。
“阿棠说是她没有看住你，才让你跑出去的。”芸娘拿手指点了点周九良的额头：“阿棠对你是真好，你能不能长点心啊！”周九良不语，芸娘却喋喋不休：“还没完呢，老爷说了明早起来还得跪在大堂一个时辰呢！就你这性子真对不起阿棠……”
训罢，芸娘离开。
周九良心里越发愧疚，屋内已经熄灯了但还是悄悄地走到阿棠的窗户边。
阿棠正趴在炕上手里握着毛笔，认真的抄写东西。尽管是窗户边，周九良还是闻到一股很大的药油味儿。想必是上过药了。周九良知道，阿棠对他一直很好。可是自己私逃出去也不比别的，她已经逮到自己了，如果阿棠求求情用她温柔的嗓子说一句“少爷回来吧”，周九良就一定会回去的。可是她却告诉他“早些回来”，还揽下了全部的责任。周九良看着手里的头花眼睛有些酸涩。
多久了，这样一个不约束自己，对自己好的人在娘亲死了以后多久不曾出现了。他把头花放在窗户边然后悄悄离开。
第二日清早，周九良早早地起来准备给阿棠求情。进了正厅发现阿棠已经跪在那里了。还是那身土里土气的大褂，只不过头上的黑线绳上别了一个仙鹤模样的头花。
阿棠跪在正厅里，手突然被人攥住。一抬头，正是周九良。
“少爷，你不用自责，只要你开心阿棠受些罚没关系。”阿棠说。
“我本身就有错，你帮不帮我我也有错。我周九良不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周九良紧紧的攥着阿棠的手。阿棠不再说话，俩人都面朝大堂跪的端端正正。
芸娘见周九良和阿棠都不在屋里于是跑去寻找。远处，就看见两个小小的背影跪在大堂前面。走进了，也看清了——
两个小孩儿的手也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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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赠一张阿棠和少爷牵手罚跪的照片